飞仔对王故的分析半信半疑,自己总觉得,十三号真是输在了剑不好,于是拼命的寻找好剑,认为有了一把好剑,才和他人站在了同样高度的平台之上。王故对此没有再表什么评价。</p>
赤木堂的人,都是一群奇怪的人,每次出完任务,总要带上赏金大张旗鼓地拉上所有人,跑到灵城里疯狂一夜,喝醉之后就跑到总部自己的房间里呢喃大睡,直到第二天才起来投入修炼,值班,正常生活。</p>
对于十三号的死,没有人露出悲哀的情绪,好似习以为常,偶尔谈论起来也可以兴致勃勃地说上半天。飞仔曾经好奇询问过二号,也就是初时露出头来的那个:“被江湖淘汰了的人,没有必要为他难过。我们,只珍惜活着的人,活着的感觉。”</p>
飞仔开始不理解,可是这三年,死的人多了,有些新人甚至是第一次出任务就没有再回来。他渐渐的也就明白了。</p>
江湖,其实最适合我这样的人。王故说这话的时候,飞仔仔细想想,明白王故指的是他那恐怖的控制力,不管生什么情况,他似乎没有见王故有过感情的波动,确实很适合这样现实的江湖。</p>
飞仔慢慢对江湖也有了自己的看法,想要在江湖中活下去,就要学会让自己没有感情。</p>
赤木堂的人数,一直保持在三十人,每个人用自己的排名作为自己的代号,搭档名次朝前,另一人的代号也会紧跟其后,王故如今是十三,飞仔有幸由原来的十六直接跳跃到现在的十四号。</p>
原来的十四号,因为十三号的死,只好找了最近新来的一人作为搭档,排名落到三十,飞仔还记得当时他开玩笑一般的责怪十三号不够朋友,死了也带着他名次狂跌。可是三天之后,他和那新人出任务,就再没有回来。</p>
二号从总部值班回来,带来了原来十四号的消息。说是新人连累。十四号这次没有叫那新人动手,只叫他在一旁学习,自己潜入一个小门派中,三日后已经将任务所需的东西拿到手了,谁知一出来,才现新人居然等在那门派的正门口,本来准备转头另找方向出去,谁知新人见到他居然高兴的控制不住叫出声来。门派的守门弟子看这青年终日徘徊于大门附近,偏偏武功还不错,早就起了疑心,禀报上去,着人暗中看守,两人瞬间被围,被人乱剑刺死。</p>
这事情,周大帮主大怒,因为赤木帮为此损失很大。像赤木堂一般的存在,其实每个组织都有的。有些事情,明面上解决不了,就需要像赤木堂这样的暗堂去解决。对于这样的存在,江湖人都是知道的,心照不宣罢了。可是失败了被人查出来,自然也要损失些封口费。</p>
谁也没有再提十四号的死,只是极少再和新人接触。可是人还是不停的死去,短短三年时间,原来的赤木堂老成员换了三分之一,死的新人,不计其数。</p>
赤木堂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只是极少谈及。九号有一次喝醉之后,突然拉过身边的王故,低声道:“要是有一天我死了,绝对是死在一个女人手上。到时候你要是愿意,就把我找个好一点的地方埋了吧。”</p>
飞仔只当是他喝多了,王故却看着九号郑重其事地点点头,九号很欣慰的浅笑,那张麻木通红的脸拥有了一种别样的魅力。</p>
“我相信你答应了,绝对会做到。我看人,一向……很准,唯一看错过一次……就是这一次……注定了……我的结局……”勉强说完,便轰然倒地,醉的一塌糊涂。</p>
那一夜,王故和飞仔将他和几个人事不省的醉汉都送到了他们自己的住处。</p>
时隔不长,在两人进入赤木堂的第三年初春,九号就死了,那天他到总部值夜班,死在周大帮主的院子外面。弄得总部里面一阵骚动,以为有人来刺杀帮主,将赤木堂每日派去值班的人数增加到了三人,戒备了很长时间,再不见动静,才慢慢放松了警惕。</p>
王故依约在地下室后面找了个风景不错的地方,将九号的尸体埋了,不知道他的名字,只好在墓碑上刻了个“九号之墓”,不知道的人要是看见,只会觉得十分可笑。</p>
王故两人进入吃赤木堂的第三年末尾,一号也死了。原一号是赤木堂里存在时间最长的成员,几乎赤木堂成立的时候,他已经是成员了。可在他进入赤木堂的第十个年头,还是死了。</p>
周大帮主说他死在了自己剑下,自杀。收集来的资料说,前一天中午,一个男人进入过一号在总部的房间,一号那时候正在休息,接着房门紧闭,时隔不长传出几声悲凉的大笑,那男人出来直接用轻功走了,那武功竟和一号差不上多少。第二天早上,有人打开房门,才现一号自己手拿剑,剑刺入自己的胸口,脸上带着解脱一般的笑,已死多时。</p>
王故和飞仔顺理成章的从原来的二号和三号,升到了现今的一号和二号,真正掌控了赤木堂,直接听命于周大帮主,并负责贴身保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