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皓死后葬于青山,而吕渊这个‘奸相’,不仅没有遭受到处罚,反而在凌渊阁留下了他的画像以及白铁所铸造的像。
这一点饱受世人诟病。
先不论忠奸,只说那件事情,不过是一场政治斗争罢了。
落败的人自然要死。
吕渊有从龙之功,入凌渊阁倒也在情理之中。
此阁乃是功臣阁,历代对大秦有过突出贡献的臣子,才能将自己的画像或者石像之类的留在凌渊阁。
百姓们从来不管事情的真正原因,他们愚昧偏执的认为,保护大秦数十年的老将军齐皓是好人,而商人出身的相邦却是坏人。
如此一来,人传人,便将吕渊视为奸臣了。
这副对联
怎么看都像是在描述这件事情。
“这是嬴川写的?”
嬴庆不敢相信。
朝堂之上,谁敢明目张胆的议论此事?
触目惊心啊!
一旦被父皇看到,只怕嬴川此生也就只能做一个闲散皇子了,其政治命运算是断了。
即使不受影响,日后被相邦得知,只怕也会视他为仇敌。
他怀揣着好奇心继续翻阅另外一张宣纸: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只有此四句,但是亡国之音却不言而喻。
“老大怎么敢啊!”
值此国难关头,居然还公然写亡国诗词!
他又看了一张宣纸:
军合力不齐,踌躇而雁行。
势利使人争,嗣还自相戕。
看到此处,嬴庆瞪大了双眼,万分惊讶道:“这首诗词,将朝堂明争暗斗跃然纸上,老大他尤其是最后一句,莫非暗指我与其余几位兄弟之间的争权夺势?”
他已经懵了。
万万没有想到,嬴川居然这么猛啊。
还有最后一张宣纸,他已经不想看了。
不过想想也知道,不是讽刺朝堂政治斗争局面的,就是一些亡国之音,不看也罢。
“势利使人争,句倒是好句,可是一旦被我父皇看到,只怕是以为老大在嘲讽他老人家的势力被别人给瓜分了,乃是一个团结不了军队的皇帝
届时,估计父皇会雷霆大怒,凭借这一首诗词,老大算是将自己给玩进去了。”
嬴庆由衷感慨。
嬴川确实是个猛人。
连皇帝都敢骂。
关键皇帝还是他老子啊!
“为什么是以为而不是坚定?魏离,将这几张宣纸拿给皇帝陛下看看,就说是本宫无意发现大皇子写了几首绝妙的诗词,想要让陛下他也看看,让陛下也为大皇子的成长高兴高兴。”
芈薇嘴角微微上扬,莞尔一笑。
嬴庆拍手称赞道:“母后,您这招棋实在是高,不知您安插在长青殿的那个小太监叫什么?改日孩儿定要好好赏赐于他。”
芈薇还未开口,那个叫魏离的老太监便喜上眉梢道:“回殿下,长青殿的那个小太监乃是老奴的侄儿,叫魏忠贤,若是殿下需要,改日老奴便让他去往您的府上效力。”
“不必,还是将他继续留在长青殿吧,万一这些透着亡国之音的诗词不能扳倒老大,日后恐怕还需要这个小太监的密切监视。”
嬴庆摆了摆手。
魏离作揖道:“诺。”
话音刚落,嬴庆便看到他拿着那几张宣纸兴高采烈地离开了此间。
他现在也很高兴。
即使靠着那些宣纸无法扳倒嬴川,也能抵消他那两个下属所立下的功劳。
在宫里生活,就得谨言慎行,否则那天惹了大错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一想到嬴川将要倒霉的一幕,嬴庆便止不住的兴奋。
任何人,或者是任何潜在的敌人,都不能影响到他的太子之位,谁要是有可能挡了他的路,他会毫不犹豫的弄死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