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的温存，林羽清不再埋怨孙如一。早上起来，他趴在孙如一的胸口，憨憨的看着孙如一。

“哎？对了，昨天你看见娜娜姐的那个对象了没？”林羽清一个激灵，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你说娜娜姐怎么就看上他了呢？”

“王娜找对象了？”

“你不知道吗？昨天我在前台坐着，王姨跟我说的。”

“是吗。我还不知道呢。”

“那个男的长得也一般，呆头呆脑的。感觉就和娜娜姐不是一路人。”

“我咋没见着？”孙如一撇撇头，“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对了。你今天要去和你哥哥吃饭？你们不是好久没见面了吗？”

“嗯。”

林羽清见孙如一不想提起他的哥哥，也就不再问了，起身去准备早餐。

孙如一赖在床上不想动，听见林羽清第三遍叫自己，他才起身穿上拖鞋去刷牙。

吃过饭，林羽清开车去上课了，孙如一就摸出一条刚拆封的烟。他抠出一盒烟，抓起一本昨天老亓给的书，去了阳台。

看了三四页书，刚要把注意力集中起来，孙如一就听见手机响了。

“喂？杨老师。”

“如一。项目上报材料你填好了吗？宋金城催了我四遍了。”

“还没呢。杨老师，我想问问你，这材料上的指导老师一栏，怎么还空着啊？”

“咱这个项目啊，没有指导老师。就是你自己和你的团队。院长特意嘱咐过我，虽然咱这个项目不设置指导老师，但是只要你有什么问题或者遇到什么困难，院里都会最大程度的给予你支持和帮助。”

“那好。我这边把材料都审过了，没什么问题。那我现在给你送过去？”

“好。”

“但是，杨老师，我还想和你说一下。我觉得宋金城弄得这个东西，不是那么靠谱。我们要不要再核实一下宋金城这个委员会的资质。不会是他临时起意，叫了几个人来组队，随意就取了这么个名字吧？”

“怎么会。这样吧，你要是不放心，我再去找李院长商量一下，让他去问问宋金城这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好。”

“如一，你还是得来找我一趟，也让我多了解一下你的想法。”

孙如一以为，杨东哲是在张明选择退出园区以后，迫不及待的想抢占张明空出来的这一部分资源。同样是服装生意，张明比孙如一有更深厚的背景，更广范的渠道，更成熟的销售理念。孙如一不明白张明为什么要退出，难道是张明看不上园区这片市场？那他之前为什么想尽一切办法攀上宋金城这颗大树？孙如一觉得，问题就出在宋金城这里。绝对是因为宋金城的缘故，张明才放弃了园区的项目。

而现在，杨东哲趁着宋金城身边没有人抢占服装市场的时候，想尽快把自己的项目落实，得到园区提供的销售和物流资源。孙如一觉得，杨东哲有些操之过急，有些盲目，有些失去理智。

孙如一把烟灭掉，端着烟灰缸去了洗手间。他把烟灰缸里的烟把和烟灰倒进马桶，又用流水冲干净了烟灰缸。

孙如一洗刷完，换了衣服，拿起手机，叫了个车，去了学校。

这个时候，杨东哲正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看着工作群里领导安排的任务。他心里在想，早上早一点来办公室，感觉就是不一样。

杨东哲早早的把自己的办公桌收拾了一下，还泡了一杯茶，一边浏览者网页，一边等着群里的通知。他的心情很是不错，自己主持的项目在不久的将来将会顺利进入园区，而且他还听宋金城说，宋玮娟想要考博，还想去富荣大学授课。

当他发现今天并没有什么重要的工作需要处理的时候，他拿起手机把孙如一叫了过来。

等孙如一进了门，杨东哲就开始努力克制自己，他不能在学生面前失态。

孙如一也在纳闷，也有些别扭。他不太习惯杨东哲那副成竹在胸、睥睨天下的样子。他觉得杨东哲有些欠揍。

孙如一很纳闷，他就问杨东哲：“杨老师，你今天怎么了。怎么有些……”

“什么？”

“有些激情澎湃。”

“哈哈。我是不是过于热情了？如一，我是开心。你知道当时我们的计划书被退回来的时候，我心里有多难受吗？好在，宋书记他们在舆论的压力下，又把我们的席位推了上去。但是，你看，现在，宋书记主动让我们提交材料，昨天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我能不痛快吗？”

“这……杨老师，我们是不是再看看。他们现在又改成了提交材料的这种形式，而不是考察，你觉得学校领导和政府部门能给过吗？”

“宋金城不就是学校领导吗？你看你这话说的。我们只要按照规定提交了材料，其他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这……这规定是谁定的呢？是学校还是……”

“哈哈，如一啊，我看你是想的太多。你是不相信宋金城会这么痛快吧？你放心吧，就算审批过程中有什么差错，我们也不会有什么损失的。”

“李院长也同意？书记呢？”

“李院长同意。书记主要负责大面的事情，这一块儿他不插手。如一，你不是对咱这个项目的事情挺上心的吗？怎么现在遇到机会，就退缩呢？”

孙如一靠在椅子上，杨东哲也靠在了自己的座位上。孙如一看着杨东哲掏出了一颗烟，缓缓点上，又缓缓地吐出一口青气，有些错愕。孙如一从没见过杨东哲这幅样子，更别说现在还是在办公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