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1 / 2)

 有时候命运就是这么喜欢捉弄人,当你迫切的希望找到一样东西时,你便是挖地三尺也会找不到半丝踪迹。

可当你慢慢接受现实的时候,那东西自己便会突然冒出来,而且是一种送上门的姿势。

就像是如今的赵檀,她万万没能料到,在半道上栽她一程,甚至救她一命的人便是翰林掌院的子女。

而此时,她正被对方二人安置在了府中,甚至只需她愿意,她晚上便能见到她的沈郞,一并问个清楚。

没错,她离开家乡,不惜跋山涉水的目的便是为此。

可是,如今的赵檀已经不像来时那么坚定了。

她可以感觉的出,救她的姐弟俩都心善之人,而从那郭怀玉的描述中,她听得出,对方与沈郞十分恩爱。

就像是沈郞与她相爱时,那么你情我浓。

赵檀呆呆的靠在床沿,仿佛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她突然有些后悔自己来寻找这么一个答案了!

但凡这掌院的子女泼辣一些,刻薄一些,她都会毫不犹豫的去向沈郞问个清楚,可如今,她却是有些做不出来了。

因为她一旦将事情揭开,她敢肯定,整个掌院府都会被闹的鸡飞狗跳,甚至包括沈郞的名誉都会一败涂地。

一败涂地,还真是好笑的词汇!

茅坚石虽然不能言语,但是他对赵檀的想法一清二楚,仿佛便是从自己脑中冒出来的一般清晰。

一个可悲的时代,造就了这些女子如此屈从的思想。

都到这种关头了,对方想的居然不是报复,还去关心姓沈的负心汉,光是想想他都替赵檀觉得可悲!

被偏爱的人,有恃无恐的坐着天地不容的事,而真正受到创伤的,宁愿自己舔舐伤口,也不敢将真相暴露在大众的视野当中。

虽说前世社会中衍生了不少普信女,但相较之下,茅坚石还是更认可前世的观念,至少他那个时代的女生更敢爱敢恨。

就像上上谦事件,牙签事件,时间管理事件,让他愉快吃瓜的同时,还能相信因果报应!

“姐,她还是不愿吃东西?”这时,门外再度传来了这对姐弟的声音。

“哎,许是被负心人伤得深了,她已经呆坐了好半天了!”

兄妹俩的声音极小,但茅坚石却依然听得一清二楚,虽然他被禁锢在了别人的身体里面,五官感知似乎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

“小弟,到是你,今天是怎么了,我还是头一次见你这么关心过其他的女子……呜呜!”

郭怀玉话还没说完,就被郭淮捂住了嘴,这般激烈的反应更像是不打自招。

“只是从你那听了此女的身世,觉得她可怜罢了,你莫要胡说!”

郭淮不断给着对方眼神,生怕对方的口中再是蹦出荒唐的话来。

郭怀玉翻了翻白眼,很快推开了对方的手掌,不过她还是规劝道:“虽然姐姐并不在意外人的家世,可父亲大人绝对是不会同意的,你断断不可生出一些不该有的念想!”

在大胤国,对于门当户的观念对极其重视,就像是位高权重的郭掌院,若是有人想与之攀亲,对方必然也是朝廷重臣,再差也是富甲一方的商贾之家。

若是对后辈的仕途,亦或是家族毫无贡献,毫无疑问,是不会受到支持的!

官场如战场一旦你从位置下来了,你的班子就会重新被洗牌,而若是没有一个好的接替者,亦或是盟友的支持,那么你的家族包括你自身,都将会永久的退出这个舞台。

若是被传出去,堂堂翰林掌院的嫡长子取了一名贫妇,又是有着自己情感纠纷的人,定然会令天下人嗤笑。

读书人,极好声誉,轻易不会做出如此自毁前程的选择!

原本,郭淮的心中并没有这般想法,可是被其姐姐一激,心中反倒是生出了一丝逆反心理,反驳道:“祖父当年也不是一阶农夫?祖母也不过是织席贩履的妇人,还不是祖父奋发图强,一步步成长为太皇陛下的首辅重臣,他可曾在荣华富贵后,抛弃了祖母,明明是自己无能,却将失败归咎于女子的身上,这本身就是无能的表现!”

“说得好!郭总旗,你从军已有一十三年,可曾光耀门楣,成为一国统帅?”

突然间,一道冷喝声突然从二人的背后传了过来,冷不丁的让得这对姐弟颤了颤。

二人回头一看,来人不是当朝翰林掌院郭东升,又能是何人。

“爹爹!”

“父亲!”

前者撒娇似的吐了吐舌头,而后者则是闷哼着勉强叫了一声。

在军队中,总旗是掌管五六十人的小头目,不过是小小七品官。

虽说与会试三甲的榜眼、探花品级相同,但前者需要在阵前厮杀,或许一场战役之后就没了命,而后者却能够高坐楼阁,指点江山,虽手无缚鸡之力,却能以笔代剑,洋洋洒洒一篇文章,或许就能要了前者的命。

两者之间的差别,显而易见!

大胤的确崇尚武风,但在未超脱世俗的力量前,笔墨杀伤性往往比拳脚更强。

特别是在一些高官权臣手中,甚至能够决定千人将士的去留。

并且,建立一个国家,守卫一个国家,武力是不可或缺的,但要推进一个国家的文明以及章法,这些文官更是取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长子从军,动辄便是年一归返,即便看出对方极不服气,但郭东升还是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郭东升像是随意的问道:“听管家说,你们带回了一女子?”

而这时,一名容貌俊秀的青年缓步而来,他似乎也是听到了动静,嗔怪道:“怀玉就是太心善了,不相识的人也敢带回家,容易被有心人利用。”

反倒是郭东升,像是早已习惯了似的问道:“如何,这一次你又待留人在府中多少日么?”

郭怀玉也是被二人说得有些不好意思,遂而将女子的遭遇于二人说了一遍。

郭东升是过来人了,故而通篇听下来,哪怕略有触动,依旧表现得古井无波,只是应和着点了点头。

可这位俊秀的青年,却是从慢慢的不忿,继而转为略微的不自然。

以至于,末了有些疑神疑鬼的问道:“你可知此女来自何地?”

郭怀玉则是摇头道:“她似是不愿细说,哎……也不知是何等负心男子,竟是将如此痴情人弃之不顾!”

“哼,若是叫我遇到这种负心薄幸的人渣,看我不一刀剐了他!”

一旁的郭淮面含煞气,似乎不像是在开玩笑。

听得对方的话,俊秀男子的脸皮不自禁的抽了抽,问道:“负心汉?这女子难道已经找到他情郎了?”

郭怀玉权当对方是八卦,也没有多想,点了点头:“应是如此,她在来的路上原本还是为了来寻他情郎,可再是遇到她,已经判若两人!”

“那……还真是可怜呐!”俊秀男子语气顿了顿,暗暗松了口气。

“夫人,你赶了几日的路,也应当累了,回房早些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