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刀锋碰撞之后,卫然直接被踹出了铁架,砸到了核弹头上。
叮!
一声剧烈的脆响,硕大的弹头上出现一道白色的刀印。
卫然急速的躲了过去。
两人都不在乎自己的动作会不会引爆它,只要稍微懂点的人都知道,核弹是内部线路点燃的,只要别碰到撞针,就凭自己两个的力量,连它的外壳都伤不了。
只是,他没想到,杜敏涛的力量竟然如此恐怖,身手也出乎意料的好。
看起来,对方应该和自己一样,每一个阶段的药剂都完美吸收。
黄光序列是催化作用,或许能将自己的力量增的更强。
也可能是他调动了气流旋风,加持了力量。
总之,但凭身手,自己能被他砍死!
卫然毫不犹豫的往兜里一掏。
拿出了最后一张底牌。
铁制铜漆的斑驳八音盒。
泠叮的音节响起,卫然的双眼猛的更黑了几分。
但就这一个动作的耽搁,杜敏涛就只看看了上来。
他手上的钢刀似乎也有特性,一个架子上的精铁几乎都被砍断。
“嘴上说的冠冕堂皇,和那些一口一个道德仁爱,一口一个公平公正的人有什么区别?”
“该做什么,还不是做什么?”
“只要有利益,什么不能做?”
杜敏涛冷漠的追砍这卫然,卫然则是不断的翻滚,八音盒都掉到了地上。
直接将固定弹头的架子砍烂一圈,他呵呵一声冷笑:
“你觉得,扔一颗核弹就不是人做的事了?”
“那那些操纵着权势钱财的人做的事,怎么没人去说?”
“你知道有多少人死在饥寒交迫里吗?”
“你知道有多少人因为没有钱,变成了狗吗?”
“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美好被毁灭了吗?”
卫然身前骤然激出两条藤蔓,他面无表情的将冰刃往前一递:
“我知道。”
身前的杜敏涛陡然碎成光华,他重新从阴影里出来:
“不,你不知道,只有这个世界上还存在利益,每个人都是迫害者,每个人都是被迫害者。”
挥刀,杜敏涛面容冷峻,眼中青黄之光交替:
“金钱的思想是一种剧毒的草,人性里的罪恶将其不断浇灌。”
“贪婪。”
“自私。”
“傲慢。”
三刀挥出,他手中的钢刀断裂,裂口出冰晶泛出淡蓝。
杜敏涛却毫无意外之色,再度抽出了一把钢刀:
“色欲。”
“懒惰。”
“嫉妒。”
卫然手中的冰刃泛出裂痕。
“以及……暴虐。”
呼啸的风声在发射井里喷薄,上面的盖子被震得咯咯作响。
卫然冷笑一声,虽然短匕不及刀长,却总是精准的挡住他的挥砍:
“只说坏的东西,你看到的世界就是这样的吧?”
“坏的?”
杜敏涛侧了侧头:
“人性没有好坏,它一直存在,只要还有人活着,它就不可能消失。”
他继续挥着长刀:
“你不会告诉我,只要有爱,什么都能改变,以爱之名?不会吧?”
“还是你想说,我们玄国的仁义道德?”
“就是那个只能嘴上说说,实际上谁这样做谁倒霉的仁义道德?”
卫然手中的匕首摇摇欲之,杜敏涛手中的长刀也再度断裂。
几乎是瞬间,他舍弃匕首,冲了上去,不让杜敏涛再抽出刀,抽刀也能夺过来。
但杜敏涛只是冷冷一笑,也不拿刀了,直接和卫然进行起了激烈的肉搏。
纵使卫然身负黑甲,也扛不住他霸烈的拳头。
“怎么不说话了?没话好说了吧?”
“有什么好说的,说的再多,也不过是掩饰你的虚伪,你想做什么?做的这么多一样还不是为了利益?”
卫然的灵性提升了一整个等阶,根本不在乎身上那点黑甲脱落:
“说到底,你也是同样的人,不一样的是,别的人看到的是善恶两边,人再恶,也会有追求善的想法。”
“而你,”
两拳相撞间,在弹头上的油绿色上迸溅泼上一抹猩红:
“只不过为了给自己作恶的行为,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
而杜敏涛听到后却是哈哈大笑。
迸溅的鲜血给笑声中添上了一抹殷红。
他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好一个人再恶都有追求善的想法。”
“那做过的恶行是不是就会消失了?”
“是不是可以视而不见,是不是还能原谅他?给他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杜敏涛揉了揉手腕,毫不犹豫的再打上来:
“嗯……举个你能理解的例子,就像米国,把印第安屠了,然后现在呼吁要保护他们。”
“又或者,像希尔家族,通过资本血腥的原始积累,现在她的后人光辉理想是为了整个人类?”
一道冷漠的声音响在耳畔:
“那死去的千万亡灵,是死神在替他们聆听哀嚎吗?”
卫然的胸口陡然炸裂,眼球也直接爆了一个,一股力量在不知不觉间侵袭到了体内。
他面无表情的紧急后撤,仅剩一只的眼睛泛出浓郁的绿光。
空洞的眼睛血洞处鲜血停滞,胸口肉芽疯长。
面前骤起一道墙般的藤蔓,阻止杜敏涛冲过来。
搁这层层间隔,卫然面无表情的揉了揉太阳穴,抬头已经双眼恢复了正常: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真是可笑,谁来报,你来吗?”
杜敏涛冲了过去,却见藤蔓自动散开,卫然自己走了过来。
“我遇见,我来报!”
抽肘,一拳直撞。
激烈的打斗声在这个隐蔽的发射井内部剧烈回荡。
狂风呼啸,藤蔓乱舞,被掩盖的井盖更像一个大门,骤然被冲击开。
刺耳的警报声响了起来。
刹那间,卫然和杜敏涛的身影都凝固住了。
就像,某个恐怖的存在,将注视投射到了此处。
一道身影骤然浮现。
鹰钩鼻,满头银白,灰色的瞳孔显得格外的阴翳。
凯布撒尔几乎是瞬移般的挤进卫然的眼中。
他没有慌乱,虽然不认识这个外国人,但自己穿行在即,只要不是立刻把自己杀了……
“你是谁。”
苍老的声音里透着淡然,似乎只要自己到了,任何局势都能掌控。
“娘的,终于找到了,老凯布,记得老子不?”
另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也传入耳朵,卫然却瞥见了杜敏涛勾起了笑容。
一道身着唐装,身形矮胖,好像在哪里见过的老头,也突然挤进了视线中。
“大力……葛?”
凯布撒尔面色难看。
“卧槽,大伊万,这是多少当量的?”
葛老头惊了一下,转而哈哈大笑:
“好小子,我就知道你不一样,这要运回去,北边的毛熊不拿个几十亿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