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阳使劲咽下口唾沫，眨了眨眼，看着眼前一动不动的竹叶青，难道自己真的把这条小畜生给召唤了？心念一动，竹叶青身体不协调地蜷缩起来，小脑袋左晃晃右晃晃地吐着猩红的蛇信。

“哈哈！”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随即徐阳面露喜色，大笑起来。

就在徐阳大笑的同时，左脑中那小蛇形的灵魂开始逐渐向左脑中的主神经飘去。

“恩？”

徐阳觉察时，脸色巨变，赶忙调集左脑主神经周围的精神力，眼睛保持睁开状态，盯着一副乖巧模样的竹叶青。

左脑中稀薄的精神力被徐阳的意识快速地调集到主神经周围，那几乎透明的精神力开始筑成三层的保护膜；同时，徐阳右手伸向竹叶青的小脑袋，从左脑中分出一丝精神力，准备再次发出诱惑之光。

“嘭！”

左脑中轻微的碎裂声响起，蛇形灵魂毫无阻碍地撞碎了第一层保护层。

“呃”

呻吟一声，徐阳左脑本就撕裂般的疼痛开始放大，双眼紧跟着闭了起来。

“诱惑之光！”

心中暴喝一声，右手登时发出一道虚无精神波射入了竹叶青的脑袋。

“嘶”

竹叶青再次吐了吐猩红的蛇信，蛇身有些滑稽地晃了晃，晕倒在了徐阳的怀中。而此时左脑中蛇行的灵魂一颤，速度放慢下来。

“嘭！”

第二道保护层只是起到了放缓蛇形灵魂行动的速度，依旧是不堪一击，徐阳紧闭的双眼几乎是挤到了一起，双拳紧握起来，指甲深深地嵌入到了肉体中，鲜红瞬时从指间蔓延开来。

意识感受那蛇行灵魂飘向最后一层保护层时，徐阳全身汗毛再次倒竖起来，冷汗再次打湿全身，身体陡然绷紧，千钧一发之际，精神再次高度集中，赶忙再次集中主神经周围的精神力，加固最后一道堡垒。

但此时无论徐阳如何调动精神力，蛇形灵魂已缓慢地飘至而来。

“嘭！”

第三道保护层如碎境般破碎开来，顿时第三道保护层发出善良的小点。

“噗！”

徐阳胸膛一翻，喉咙一甜，一大口鲜血不要命般夺口而出，那原本苍白的小脸再无血色。

“我日！给我停！”

徐阳来不及去感受身体的疼痛，紧咬牙关，整个左脑已是被蛇形灵魂冲撞地五荤六素。但就在此时，徐阳突然发现自己能调动的精神力已经不多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蛇形灵魂朝着暴露的主神经飘去。

一种无力感瞬间从心间袭遍全身，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第一次被人欺负时，那种苍白感，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力量去反抗，只能由着对方对自己为所欲为。一天，一个月，半年，一年，十年！徐阳好像再次回到了过去十年地狱般的生活里，那从骨子里侵蚀的精神蛀虫再次骚动起来。

徐阳整个表情开始扭曲，双手再次发力，鲜红如同河水般，顺着手掌的纹理流到了长衫之上。

仿佛已经忘去了肉体的疼痛，徐阳的意识已经被带回了十年之中。往事如电影般在徐阳脑中一幕幕浮现。

“小子，叫爷爷！”

“废物，把你的饭票交出来，老子今天就不让你擦鞋了！”

“小兔崽子，你再这么看我，我就把你的双眼挖出来！”

“废物！快去给我们买早饭！”

“啪！我让你不长记性！啪！小王八蛋，你再给我犯贱试试看！”

往事一幕幕浮现，随之而来的是那一张张冷冰冰，熟悉，陌生又恶心的面孔。

徐阳鼻头一酸，表情又扭曲逐渐向狰狞转变，整张脸开始抽搐起来，似哭非哭，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

“徐阳，我是徐阳！我不是废物！”

徐阳意识中自语一声，两行热泪从眼角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