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隐自然没有隐瞒，对秦牧云说：“凡人最接近真理，这是流传已久的预言。凡人，就是远古人类。那位狼族公主是你的造物，是你让我明白什么才是原始人类的真正形态。当我将自己转化为人的时候，就掌握了真理的力量。”</p>
秦牧云听了，皱眉问道：“狼族公主？你杀了她？！”</p>
该隐连忙摇头说：“怎么会？那可是无比珍贵的实验体，我甚至都不敢做什么破坏性的实验，她被送到我这里的时候，已经是一具尸体了。”</p>
秦牧云愤怒地说：“那也是你派人去杀的！”</p>
当初狼族营地一战，就是该隐的机械蝙蝠人率先挑衅。</p>
“这一点我承认，当时我确实是煽风点火。”该隐坦然地说：“因为我知道灰山的异常，我这辈子追求的真理，就要展现在我的面前，所以我只能不断挑衅，不断试探，才能获得我想要的。”</p>
秦牧云已经想拍死他了，这货果然没安好心。</p>
然而，该隐马上又说：“不过我将自己换下来的机械之躯给她换上了，由她来替代我原本的半神职位。”</p>
“草，你说话能不能别大喘气？你说李希儿没死？”秦牧云骂道。</p>
“生与死之间的界限在我看来非常模糊。我扫描整个尸体的时候，发现了她的大脑依旧保留了活性，就马上进行了移植手术。</p>
“但她的身体除了大脑之外，没有任何一处是本来的她，就连记忆都混乱缺失。失去了大部分身体和记忆，你觉得她还是原来的狼族公主吗？”</p>
该隐的话题很哲学。</p>
就像是很有名的忒修斯之船，遥远的旅程之中，船上的零件一块块被替换，等到达目的地时，船上已经没有任何一个部位跟出发时相同，这艘到达了目的地的船，还是原来的船吗？</p>
秦牧云无法回答。</p>
但他很高兴，李希儿还有一线生机。</p>
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秦牧云的目的还是调查钱三失踪的案件。</p>
这时间对应一下，钱三失踪似乎跟该隐搞事的时间差不多。</p>
秦牧云现在最怕的不是找错目标，而是该隐说他将钱三弄死了。</p>
幸好，结果没有这么差。</p>
似乎真的是神灵庇佑，钱三确实是发现了该隐在京都搞事，结果被该隐的人抓住了。</p>
该隐没有杀人，只是将钱三囚禁起来，最后作为试验品，测试他设计的两界传送门装置。</p>
钱三命大，做小白鼠竟然丝毫无损，这传送门真的可以送人往返扭曲异界与现实世界。</p>
该隐将钱三关了起来，放在了他的地盘。</p>
只要让该隐回到他的秘密基地，就能将钱三救回来。</p>
确认了钱三还活着，秦牧云便松了一口气，再次仔细询问该隐控制符文能量的权限细节。</p>
该隐似乎也打定主意坦白从宽，所以没有半点隐瞒，直接给秦牧云演示起来。</p>
经过秦牧云仔细研究，他发现该隐的符文视觉有很严重的缺陷。</p>
首先，他的符文视觉范围非常小。</p>
小到被限制在身前四五米，超出这个范围符文能量就会变得模糊不清，更别谈什么控制。</p>
其次，该隐控制符文能量不像秦牧云那样毫无消耗。每一次控制符文能量，他的脑细胞都会大片死亡。</p>
但该隐连血肉之躯都能创造出来，重新给自己补上死亡的脑细胞并不困难，只要做好记忆备份，这种副作用只是增大了成本而已。</p>
除了不同之外，该隐的权限与秦牧云也有相似之处，除了能够用意念控制符文能量之外，同样可以用信仰之力替代消耗。</p>
只不过，该隐已经摆脱了风暴之神，连自己半神的身份都放弃了。</p>
他之前截留下来的信仰之力，早就在研究中消耗了大半，所以他现在是在啃老本，信仰之力用一点少一点。</p>
原本想着，能够在现实世界忽悠凡人对他进行膜拜，那就可以自己成为真正的神灵。</p>
但该隐没想到的是，不管他怎么忽悠那些鬼子信徒，竟然都没能榨出半点信仰之力来。</p>
该隐觉得是因为他身在扭曲异界，所以才没能受到信仰之力，所以全力打造这个传送门。在该隐看来，最接近真理的人类，产生的信仰之力肯定比那些愚蠢的荒野种族要多几百倍。</p>
只要能够来到现实世界，他就能成为真正的神灵。</p>
谁能想到，出门就遇到秦牧云。</p>
该隐来过灰山神庙，见过墙上的浮雕壁画，虽然秦牧云的容貌没有完全展现在浮雕壁画上，但部分轮廓细节几乎百分百还原秦牧云的容貌，所以该隐一眼就将他认出来了。</p>
自认掌握了真理的力量，该隐就忍不住在秦牧云面前嘚瑟，然后就被抽回去了。</p>
“你运气好，遇到我。要不是的话，你就死定了。”秦牧云说。</p>
该隐奇怪地说：“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你所在的世界，还有更多比你更强大的神灵？”</p>
在该隐看来，他都掌握了真理的力量了，一般神灵都不是他的对手，除非那个世界人均灰山之神，否则他应该是无敌的存在。</p>
秦牧云摇了摇头，但没有仔细解释。</p>
在秦牧云看来，该隐要是来到现实世界，可以说必死无疑，因为他根本不知道，现实世界的人类无论信仰多虔诚，都无法产生信仰之力。</p>
没有信仰之力替代消耗，该隐使用能力全靠牺牲脑细胞，根本不需要别人出手，他很快就会自己弄死自己。</p>
除非在死之前，他能够在现实世界手搓一套大脑培育生产线，定时给自己更换大脑。</p>
不过这个细节就不用跟该隐说了，让他自己脑补吧。</p>
反复询问该隐，秦牧云发现该隐只知道钱三，对另外一位失踪的林凡却一无所知。</p>
看来，林凡的失踪跟该隐没有关系。</p>
感觉已经没什么可以问的，秦牧云就给该隐种下了改良版的诅咒。</p>
原本是霍华德身中的老鼠诅咒，离开一定范围身体血肉就会化为老鼠，将被诅咒者吃掉。</p>
秦牧云这个改良版的诅咒效果差不多，也是血肉成鼠将人吃掉，但限制的不是活动范围，而是时间。</p>
该隐如果不能在限定时间内将钱三送回来，他全身血肉都会化为老鼠。</p>
而这个诅咒，凭该隐的权限是无法抹除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