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人只是命心腹暗自抄了一份,并没有取出来。原本还在宫内好好保存着,但宫中突然就传出了这么一个令人不解的消息。”赵壹皱眉叹道。
崔鹭试探性问道:“会不会是别的名册丢失了?”
赵壹摇摇头说:“宫中说的就是这一本。”
那是怎么回事?
三人疑惑不解。
崔鹭道:“老赵还说什么了?”
赵壹道:“赵大人说,以后事事都麻烦了。”
陆盼听出来这话里有话,冷笑一声。
赵壹察觉到了这一笑的轻蔑,自觉脸上挂不住,有些赧然。
崔鹭道:“多谢老赵了,这些时候,什么都紧巴。”
赵壹一躬身,也不打招呼,慢慢退去了,因为他知道,起码这几日,不会再见崔鹭了。
陆盼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崔鹭摇摇头,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安和未知。
“你要是真想查下去,甚至……,我愿意一直陪着你。要是你改变主意了,天大地大,我也愿意陪着你。”
她突如其来的这一句,让崔鹭不知如何是好。又或者,内心深处有一根琴弦被隐隐触动了。
这根琴弦一发,眼泪就想出来。萍水相逢、不知底细的爱恋最吸引人也,最容易在某个时刻让人感动。
到这时,崔鹭不想再去多想她,也不想戳破她的这个假身份或者还有假名字。
只有人心是真的,其余都不值得在乎。
心心复心心,结爱务在深。
崔鹭想笑,眼里果真带了笑意的泪花,这几日自有她以来,纵是奔波劳累也都苦中带甜。
哪里还去分辨身份?纵是她真的是探子,崔鹭想,反正一死,不如死在她手里好了。若不是探子,自己也想在她手里终其一生。
“你不会心酸得要哭罢?”陆盼笑道。
崔鹭赶忙把头撇过一边,晃了晃,努力控制眼角那些略微的湿润。
她又接着道:“我可看出来了,看来你是不会反悔的了。我就同你讲好了!”
崔鹭一怔,“讲什么?”
她一跺脚,努了努嘴,道:“我不是陆盼。”
崔鹭道:“和我所猜想的也差不多。”
她道:“我不是御碑楼中的人。”
崔鹭笑道:“这也没什么。”
她又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么?”
崔鹭摇摇头。
“你是不是接济过一个老妇人,在凤翔府?她的儿子也是十年前,那一千人中的一员。”
崔鹭想了很久,终于想到了那一个濒死的老妇人,无依无靠。自己拿着很久之前的古旧的军队记录,到凤翔府去查时,确实救济了这么一个人。
随身的银两都买了米,熬了碗米粥,总算让她活了过来。
他的记忆逐渐靠过来,那简单记有姓名户籍的军队记录上,那个妇人的儿子,应该姓王,因为那个老妇人泪眼婆娑地喊着“王不亡”,姓王?
“你姓王?”崔鹭好似明白了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