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独臂大汉漫步踏出,来到空地前,单手一伸,道:“山东拳师严镇东,前来领教阁下高招!”
焦开看了一眼严镇东缺失的左臂,一脸揶揄的笑骂道:“你这厮莫不是讨死!一介残废的瘐夫也敢出来接战,须知拳脚无情的道理,快快退下!换个手脚全奂(北方方言,完整的意思)的汉子来与俺放对!”
严镇东轻轻活动着筋骨,面上微微冷笑道:“休得说大话,等你打赢俺再说!”
两个人逐渐接近,待到双方相距不到五步的距离之时,原本一脸不情不愿的焦开突然大喝一声,张开手臂猛然扑出,双拳如狂风暴雨一般袭向严镇东的要害。
看起来猝不及防的严镇东并没有表现出丝毫惊慌之色,他似缓实疾的连连挪动脚步,单手护住面门和胸腹要害,将焦开的攻势一一挡下。焦开一口气攻了二十一拳九脚,竟然未曾击中严镇东一拳,焦开顿时心生焦躁,他暗道,自己竟然连一介残废都拿不下,岂不是平白被人看轻,为众所耻笑!
焦开深深吸了一口气,不顾连连进击所造成的乏力,强行暴起发力,一双拳头竟打出无数拳影,如万箭齐发一般袭向严镇东。严镇东拼力阻挡躲避,奈何他缺失的左臂终究造成了难以弥补的破绽,袭来的拳影破开了他的防御,第一下便击中左肩,严镇东身形一震,再也维持不住防御架势,一时间竟连中十数拳,沉重的身躯竟然打横倒飞出去七八步远。
周围观战的人许多都发出惊呼,倒是双方的主力人员面上的表情各不相同。张清和关必胜神色凝重,廖化等几个与严镇东相熟的人却若无其事的毫无反应,徐庆等几个新人倒是面上略有忧虑,只是当他们看到重新站起来的严镇东后,这种忧虑就化作了无形。
严镇东落地后又翻滚了两下,方才若无其事的站起身来,他单手拍了怕身上的尘土,冲着大口大口喘气的焦开微微一笑,然后伸手竖起大拇指,转臂朝下做了一个蔑视的动作。
焦开见了惊怒交加,只是他一番猛攻,更透支了所有的体力,一时之间竟毫无对策。焦开急叫道:“俺打了你十好几拳,就是换成一头牛也早该打瘫了!为何你竟无有一点妨碍?”
严镇东傲然道:“严某自幼修习祖传【铁布衫】,一身皮肉就算比不得精钢锻铁,却也不差韧木坚石多少。莫说挨了你十几拳,就算再挨百十拳也不在话下!并且你的拳头一味图快,拳上的力道不免分散削弱,十拳也比不得某家一拳的威力。”
焦开气得大叫道:“瘐夫休得夸口!有本事来打俺!你一拳打不死俺,你就是个水里爬的(骂人的话,王八的意思)!”
严镇东冷笑一声道:“好!你可别后悔!”说罢他沉身坐马,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口气息之悠长,竟给人一种巨象吸水的错觉。蓦然,一道清亮的龙吟响起,严镇东的身躯竟然猛地拔高了一尺多,浑身上下膨胀了数圈,不管是外露的躯体还是衣衫遮盖的部位,俱都被过度膨胀的肌肉给撑的虬结狰狞,仿若一个噩梦般可怕的筋肉魔鬼。而他原本已经愈合的左臂断茬却也被虬起的肌肉撑破,鲜血淋漓的令人心惊不已,给他的外形凭添了三分魔性。
严镇东终于用出了他压箱底的绝技【龙吟変】,上一次陈仲见他使用【龙吟変】还是在昏暗的地道里,当时在场的人并没有完全看清楚严镇东变身后的模样。但是这一次却是在众人瞩目之下,陈仲连同所有人,终于看清楚了严镇东变身后的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