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有马的牙印？”龙琉姝不是没有往马料上想，只是见飞孝都在吃。</p>
“那是马饲料！竟然有人吃沾着马口水的饲料！”飞鸟笑话说。</p>
龙琉姝慌忙从怀里取出那大块的马饲料扔到马槽里，不过却在回味刚才那特殊的滋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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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不是吃草吗？”龙琉姝问。</p>
“你不是即吃米又吃麦吗？”飞鸟反问说。</p>
马圈开始有马了，一个个高大神骏，肌肉大块地凝结着，有的，身上还暴出蚯蚓一样的曲纹。“这里哪个可以像飞孝的那样好？”龙琉姝问。</p>
“都是！能进马圈的马都是经过各种训练的，因为喂的是饲料，这些马牙口都很轻。”飞鸟很专业地介绍说。</p>
一个半裸上身的彪型大汉过来向飞鸟行礼说：“少爷，来拿马吗？”</p>
“是呀！挑个颜色好看的！”飞鸟把自己叔叔批的条子给他说。</p>
“这匹‘五花绝’怎么样？”大汉介绍说，“经过超长超负荷超高训练，并反复加强过近距离突刺，简直已经是极品了！”他边说，边拉出来走两步，指着脚下的脚印给飞鸟又说：“骗你了没？跨灶！”（马走路时后腿迈步踏过前腿留的脚印！）</p>
飞鸟打了个哈欠，也不看就问龙琉姝：“你看呢？”</p>
“你给我选。”龙琉姝扯扯飞鸟的衣服说。</p>
飞鸟立刻摇了摇头，表示不满意，说：“野马个个都能跨灶！”</p>
大汉叹了一口气，说：“少爷，你不懂，这野马身子短，自然个个能跨灶，但你看这个马！”</p>
“是呀！反正你说我也不懂，就别说了，换一个吧！”飞鸟说，接着，他看看龙琉姝，见她还是拿出让自己选的样子，心里暗暗高兴。飞孝比较积极，指着一只高腿的黑白间色的马儿说：“要它，一定不错！”</p>
大汉连忙牵过来，说：“阴白交色，这是一匹纯种马！马纯为贵嘛！”</p>
远处，龙青云，狄南齐也和提着一副鞍子的万马过来。飞鸟吓了一跳，立刻就打算扭头跑掉。</p>
“姚大！你别给他挑，他哪是不懂？他一小就混在马堆了，那时我们都怕马踩了他呢！”万马教训完那汉子，就回头问谁乘坐，狄南齐则温吞吞地笑。</p>
汉子自然以为万马他们都想搪塞给飞鸟个一般的马，笑着听飞鸟说话。</p>
“是我要！”龙琉姝挽挽袖子本来想拉马，但看飞鸟要跑，反过来一把抓住他。</p>
万马低头仔细看了看龙琉姝，只通过衣着就知道她是谁了，又看她唇红齿白，娇然欲滴，见龙青云不置一词就笑了，说：“让他给你选，没错的！”</p>
“不！劣马，不要！”飞鸟飞快地摆手。</p>
“骃，骃骐！女孩子是骑起来挺好看的，不过它长了逆毛，性子肯定悖。不但不是纯种马，还是一匹躁马，不好！”狄南齐边说边赞同地点点头。</p>
龙青云不相信飞鸟的眼光，说：“小鸟儿是碰巧了，你自个挑一个看看！”</p>
飞鸟看着万马在冲着他挑刺地笑，说：“这个红色的胭脂马。对就是那个有点瘦，头上满是白毛的那个！”</p>
“飞鸟少爷竟然一眼能看出来？”大汉瞪大眼睛立刻夸奖说，“这是好马中的好马，只是前些日子生了病，所以显得不怎么精神，你却一眼看到了！”</p>
万马叹了口气，看来对飞鸟的选择很失望，说：“这匹马是我试的，杂种马，徒长了个好看的皮毛，谁知道你就选它！你好好看看，摸摸它的骨头。”</p>
“我六岁的时候摸马就如摸——？熟得不能再熟了！”飞鸟大言不惭地说，但还是没敢说摸马如摸 女人，“首先观马骨，然后观马性，最后观马之韵！至于动手鉴定对我这样的人来说，已经用不着了。”</p>
大汉边牵马边过来，继续捧他夸口的话，说：“那是，那是！”</p>
龙琉姝不放心，掂了飞鸟的耳朵问：“是不是故意给我选个不好的！”</p>
“不是！一点都不是！”飞鸟大声抗辩，挣脱出来拉住马缰绳，也不要鞍子就骑了上去。那病怏怏的胭脂马扯着瘦腿前走了两步，给人的感觉是它就要走不动了，要卧在地下一样。龙青云看看万马，再看看狄南齐，说：“这马是在病着吧！”</p>
“它就是这样的！”万马一脸蔑笑，再次嘲笑说，“这个马我试过的，好到什么程度我心里有数！”</p>
飞鸟搂住马脖子，好像在给马说什么悄悄话，突然拉紧缰绳，精湛地弓腿卡住马腹，半弯着身体贴向前去。马一下给勒疼了，前蹄扬起仰天高嘶，鬃毛乱舞。它的声音长圆而极具穿透力，引得圈中不少马匹都跟着嘶叫。众人都看到那匹马似乎整个儿要飞起一样，突然跳了起跑，约莫慢跑快到栏杆处，竟然老远就跳，没怎么加速就跳过了一人高的栏杆。飞鸟在外面转个头回来，一边用手轻轻地挠动马脖子，一边给飞孝和龙琉姝摆手，让他们快跟自己跑过来。</p>
“杂种马中也可以出逸品？”万马大叫，看住狄南齐问。</p>
“观马如同观人，这眼神就有气色！”狄南齐说着说着，不知道心思跑到哪了，回身脸色就变了，“大爷！你说那巴比格呢？”</p>
“怎么？他难道——，也是玩我们一刀？”龙青云哂然，摇了摇头，示意他有些神经过敏，却还是在记着那个事。</p>
“他不是个莽撞的汉子。怎么知道他不会先打听了你的身份？”狄南齐顿时反悟，几乎失色，“他定然是丢了信，让牧场成为东部之矢！”</p>
“不会，不会！”龙青云反过来劝慰他。</p>
他抬手指指正大说其本事的飞鸟，示意大伙听他的评论。</p>
“你们看它的眼睛，有点忧郁！这匹马竟然能掩饰住自己的神飞，其实是逸品中的上上之选，千金恐怕也只能买上它的骨头！”飞鸟故意这样说着，以便让龙琉姝更感激自己。</p>
“真有你的！”万马过来挽了马绳，说，“不知道你怎么把它的风骨给拉出来的？就是抱上它说几句话？”</p>
“当然不是，这就叫伯乐，哈哈！”飞鸟正打算介绍一番自己的观马论，却听到牧场中的警号牛角响了。</p>
不光他听到了，人人都听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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