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那些事 第三章 管理室</p>

管理室像极了一个密不透风铁盒子：灰白色的门紧闭着,不留一丝缝隙。</p>

站在门口，他们几个你推我搡,谁也不进。没办法，只好又像上次来时“猜拳”新秀建议。</p>

最后输的是老猪。</p>

老猪畏畏缩缩，不肯去开门。新秀使足劲推了老猪。老猪硬是把门撞开－－－－－－用新秀的话：“老猪质量大，惯性大。动量守恒，门自然要开。小肯定不行。”</p>

一丝尴尬，慢慢羞红了老猪青黑色脸。</p>

“老、老师好”老猪这样说，也算是打了声招呼。</p>

“咋了？”一个管理员问。</p>

新秀、小等人这时才进来，站在门口。门没人动竟自己关上了，管理室确实像极了铁盒子。</p>

如果把铁盒子里的氧气呼吸用完，所有人都会窒息在这里。</p>

“啊，是这么回事”老猪顿了一下，摸摸自己卷曲的短发，然后不好意思的再次开口：</p>

“你看，您昨晚又扣我们分了”老猪指着挂在那里的记录表。</p>

“不是快考试了嘛，我们学生也不容易。不是嘛，白天学晚上也学。商量题，声还小。不小心还被你逮被判说话、聊天，冤啊”</p>

慢慢把天空的颜色染成铁盒子的颜色，一股奇怪的味道不知道为什么扬起在意识深处。每一次充斥大脑皮层的意识都是这么另人作祟。</p>

“我们老师可不像您这么慈悲您就大人有大量，放我们一马吧，我们会永远记得你的大恩大德”</p>

宿舍管理员木讷的眼神没有一丝温暖，慢慢透过来冰冷的眼神像一节冷剑，吞噬周围残留的一切温暖。总是在抱有希望，可总是会给自己带来失望。</p>

“是啊，要努力复习，哪能顾这么多杂事。”有时侯大家都在说谎，即使知道对方已经看破自己的谎言。若有若无的空气里再度被冰冷充斥，这一次却是自己的心散发出。</p>

“您是最好的大好人”</p>

几个对着三个管理员轮流进攻。管理室弥漫的烟气乌七杂八，让人闻了很容易流泪。特别是苦苦哀求这群顽固的老头们的时候，这帮孩子恨不得号啕大哭。</p>

透过窗子，食堂里拥挤的人群发出烦人的喧闹声。管理室窗台上的那盆不知名的野花笑容灿烂。</p>

“您看能不能”新秀指着那张表，笑容略微带有一丁点邪气。</p>

“不行。”夹着烟头的老头果断的说，口气像是吃了秤砣的王八。</p>

“别这样嘛”老朱忙拿出一根烟递过去，划了根放在桌子上的火柴，帮几位老人家把烟点上。然后自己也衔在嘴里一颗。</p>

“呵，核武器呢”老猪把火柴放在桌子上。</p>

吸烟头的老头对着重燃新的烟深深吸了一口，吐出时狠狠咳嗽着。</p>

俗话说，天下谁人不识“君”。还是“礼”轻情意重。三个老头刚刚山压不倒的气势没了，说话也随和多了。</p>

空气里突然传来芝麻的香味。新秀把鼻子凑过去，也好躲过这炝人的烟味。学校广播里传来广播员熟悉的问早，夹杂着动人心弦的音乐，声波起伏顿挫。</p>

他们在这美好的一刻，定下一个美丽的条约－－－－－－虽然只是口头协定，并没有白纸黑字按手印。不过新秀相信双方还是会彼此遵守的。</p>

有了这个做保障，08不会再因为纪律扣分，卫生只要看的过去就可以。</p>

“那昨晚”新秀主动凑过来把自己的身体慢慢靠近。与老人枯瘦的身体有过肌肤接触，竟是感觉那样冰冷。</p>

“08。在这儿呢。哈，两杠呢。你们可真能说。”歪帽子皮肤干燥，面上的皱纹像树皮一样褶皱。不知道几十年后，自己会不会也是这个样子。</p>

“划了吧。”新秀道。</p>

“别别别，划了能看出来。”歪帽子老头说。看来是经常做这种事了，都有经验了。</p>

“胶带粘，谁带胶带了？”烟头老头抽了口烟。</p>

“没拿”小做了个鬼脸。</p>

“没事，我们用刀刮。”歪帽子鬼点子挺多，一听准是行家。</p>

新秀边刮边乐，不禁觉得神气飘飘。这一乐过了头没想到第二个不小心竟刮出了一个洞。“天呐，你、你啊不会吧。”小扯开嗓子叫到。</p>

所有人吓了一跳。包括新秀，他手一抖，碎了。</p>

“啊”新秀愣在那里，感觉天旋地转，仿佛自己的疏忽造成了世界末日。</p>

“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新秀连连道歉。</p>

三个老头傻了好久，最后歪帽子结结巴巴的说：</p>

“没没关系，回头再写一份。”</p>

明明是一场没有硝烟的对决，胜者到底是谁？</p>

总之新秀觉的主动提出条约的一方不会像史书上记载的那个很早很早以前某人填的那个不败而败。</p>

出门走时歪帽子乐呵呵的透漏：“小道消息，最近几天县里来检查，注意”</p>

梦似乎都是这样，某一刻自己就在这样的梦境之中笑的乐开了花。留下的眼泪，到底是幸福还是悲伤？</p>

再回到宿舍，新秀大社长一声令下：“被子都按军训那会儿，豆腐块。没能力的，藏”</p>

没办法，大家都没能力。结果大家把能塞进柜子里的东东都塞了：被子、毛巾、内衣、袜子，甚至牙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