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唐乾雁,其他少年都为火云堂的人,钱俊仁等几个火云堂的内门弟子赶忙上前替受伤者疗伤。
被唐乾雁打到的八位少年清一色的手骨断裂,其他被击中的地方皆有淤血。
张杨以及两位被望月千刺中手腕的少年,伤口为规则形状,比较深,且伤口内的血肉都被电得焦烂。另两位被贯穿手掌的少年不但如此,就连手掌内骨头都被锉去一块。
“景师兄!”钱俊仁看到几位少年的惨痛模样,于心不忍,大声喊道,“你们快过来看看!”
景睿等人过去一番打量,都是眉头紧皱。
来自雷尊堂的魏州断断续续地说道:“是雷电......控制好......比我强。”
来自金石堂的宋大城道:“金属性真气有增强筋骨之效,这些手骨断裂的孩子应为对拼所致。”说罢,宋大城瞟向唐乾雁,心道:“你小子出手可真是狠呐。”
“望月千那丫头呢?我去把她揪过来!”钱俊仁衣袖一甩,脚下一蹬,运起轻功就要朝门外飞去。
景睿抢先一步,在钱俊仁飞起之前就把他拦下。
钱俊仁没好气道:“景师兄,你这是干嘛!”
景睿陪做笑脸道:“钱师弟,先消消气,事情还没弄清楚,可不要冲动行事。”
钱俊仁搡开景睿横着的手臂,怒道:“这还不清楚?使用雷电真气却把伤口控制得如此规则,除了望月千那丫头还能有谁?景师兄,你不准我去捉拿她,恐怕有失公道吧!”
景睿义正辞严道:“望月千出手伤人,定是有错。钱师弟你在气头上,过去把她伤了就是错上加错。等事情弄清楚后,该罚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钱俊仁鼻孔呼出气,侧过头,不再吭声。
景睿走到肖坤陵身旁,询问道:“肖师弟,你的伤要紧吗?”
肖坤陵苦笑一声,叹息道:“有劳景师兄关心,只是些皮肉伤,不打紧的。不过我心寒呐景师兄,我本无心伤害望月千姑娘,她倒好,和那丁三辰一同对我下狠手,要不是我真气外衣护体,恐怕就一命呜呼了。”
“哈哈......”唐乾雁大笑起来,他虽是头发散乱,衣着被烧了好几个洞,却依旧风度翩翩地站着。
张杨一看那唐乾雁就来气,喝道:“你笑个屁啊。”
“把人打成那样,没有一点悔过之心,还有脸笑。”韩晓强附和道。
肖坤陵站起身,望向唐乾雁道:“唐师弟,我知道你对望月姑娘有好感,因而对我有偏见。然景师兄公正处事,要听的是真话,还请你严肃对待。”
“哈哈......”唐乾雁负手而立,下巴扬起,“有些人的本事可真大,假话说得一本正经的,也不脸红。在下佩服,佩服。”
肖坤陵道:“你......”
张杨怒道:“姓唐的小白脸,要不是景师兄护着你,小爷我让你一只手都能把你打得哭爹喊娘。”
唐乾雁也不去看张杨,蔑笑道:“打狗虽然脏手,但今日已经打了八条狗,再多上一条也不碍。”
“来啊!”
“怕你?”
景睿怒斥一声:“都给我住口!等会儿有你们说话的机会!”
几人不再争吵,但都把不服气写在了脸上。
景睿缓和气息,道:“肖师弟,还请你详说。”
肖坤陵对着众内门弟子行抱拳礼,道:“我恰巧从饭堂门口经过,听到里面传来争吵声,便掩在门口窥探。这时,他们一群孩子突然不吵了,只见那位望月姑娘运出雷电真气就动起手来。我本想,孩子们年轻气盛,小打小闹应无大碍。”
肖坤陵重叹一口气道:“可望月姑娘小小年纪,出手竟是异常毒辣。这四位孩子的伤势你们也都看过了,作何感想?”
众内门弟子点了点头,默示承认望月千出手的确狠毒。
肖坤陵继续道:“张师弟为人耿直,眼看着他的朋友被伤,上前与望月姑娘理论,可望月姑娘二话不说直接动手。这时唐师弟来饭堂找望月姑娘去湖边散步,他见望月姑娘和张师弟动手也不问个明白就上去帮忙,八位师弟气不过便和唐师弟纠缠。望月姑娘身手当真是好,只用几招就把张师弟打伤,我忍无可忍,这才出手制止望月姑娘。我上来就用道法自然境的功法,想速战速决,但我又怕伤害了望月千姑娘,因而迟迟拿不下她。”
“望月姑娘不愧为奇才,战斗时头脑十分冷静,竟是让她抓住了我的攻击间隙。她运起雷电真气向我刺来,少说也有五、六成纯度,我不敢大意,用火焰拳将其拦了下来。僵持之下,丁三辰跑上来抓住我的火焰真气拳,不知怎地,我的真气竟是源源不断地被他吸了去!”
“嘶!”
肖坤陵所讲之话大部分符合常理,唯独最后一句让人匪夷所思,引得众内门弟子议论起来。
“竟有这等事情?”
“这吸人内气的功法可是失传多时啊!”
“不会是冰仪大师教的吧?”
“呸!不许说我师傅坏话。”
“不对啊,若是丁三辰会吸人内气,那他的内气值怎么会为零?千年魔方可不会作假。”
......
肖坤陵一扫众人,用力深叹一口气,再次将众人目光集中到自己身上,委屈道:“反正我这次是栽在两位奇才手上了,真不愧是千年一遇那。日后他们定会成为名震武林的人物,景师兄,我看还是算了吧,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惹不起还能躲不起吗?”
景睿微微一笑,不置可否,转向唐乾雁道:“唐师弟,到你了。”
唐乾雁道:“肖师兄所讲基本属实。不过,望月姑娘之所以动手,是因为张公子等人动手打丁三辰在先。”
“小白脸,你这是在放屁!”张杨急声道。
唐乾雁瞟了他一眼,道:“怎么,做贼心虚了?”
“你血口喷人。”却是韩晓强帮张杨回击,他皱起眉头,满脸痘痘挤成一团,“你又不在场,光凭臆想就能知晓事情真实的经过了?”
“好了。”景睿出言制止,问道,“唐师弟请继续。”
“言不在多,在于实。”唐乾雁回得干脆利落。
景睿点了点头,继而看向张杨道:“张师弟,那你们与丁三辰及望月千有何矛盾呢?”
张杨愣了一下,他不善言辞不知该如何圆场,于是对韩晓强使了个眼色。韩晓强立马会意,道:“哦,是这样的。张杨哥说进了学院得有新气象,不能因去镇上吃饭而耽搁修炼时间,所以张杨哥就提议一起吃食堂。我们大伙儿觉得张杨哥说得有理,便都来饭堂吃饭。可一进饭堂......”
韩晓强眼珠一转,急声道:“一进饭堂就看到丁三辰望月千打情骂俏,丁三辰见我们坏了他的好事,张口骂起张杨哥,你们也知道,张杨哥为人耿直,被人骂人哪有不还口的道理?后来,望月千就动起手来,再后来就如肖师兄所说的那样。”
“对,事情经过就是如此。”张杨转过身,看向他的小弟们,“大伙儿说是不是啊?”
韩晓强编织的谎话与现实天差地别,着实把与他一伙的少年们听蒙了,过了片刻才道:“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