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溜火神掌</p>
“幸好都是外伤。”这句话是杜先生说的。</p>
“还好宫主赐下的丹药够灵。”这话好像是江南说的。</p>
至于其它还有谁在、他忽昏忽醒间说过什么小蛋事后已全然回忆不起。</p>
忘情宫宫主叶无青的话是金口玉言绝不会错所以小蛋在第四天果然恢复了过来至少身上该结疤的地方都结疤了该肿的地方也都肿起来了。</p>
然而当他清醒后提出的第一个要求却令守护在旁的江南等人瞠目结舌。</p>
望着众人的脸小蛋舔舔嘴唇微弱的声音无比执着地说道：“草……我想吃紫寒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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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紫寒草的效用果真被小蛋掘出来了这日早晨小蛋又出现在了愚步斋门前。</p>
他仍然很心平气和因为在他看来叶无青如此作为多半是想激起自己的上进之心好奋图强免受蒙逊的进一步羞辱。</p>
可要是换个心眼灵活点的人或许就能想到叶无青此举未尝不是在逼他逼他出于求生本能而施展出天道星图上的体悟；实际上小蛋也果然用了出来。</p>
可惜“生生不息”也好“星移斗转”也罢皆乃只能意会不可言传到头来除了小蛋的全身青紫淤伤叶无青依旧什么也没得到。</p>
或许蒙逊的半跤也没白摔厉无怨再见到小蛋时审视他的眼神颇有变化传功时较之前几日无形里用心了许多想来是小蛋表现出的血气和硬挺让大家意识到他绝不是个窝囊废。</p>
上午传授过“铜炉心鉴”的口诀小蛋一边几乎掩耳盗铃地偷吃着紫寒草一边听厉无怨交代道：“这心法你下午先试一遍我有事等我处理完回头再来传你『溜火神掌』的入门要诀。”</p>
也许头几天在床上睡多了这日下午小蛋修炼“铜炉心鉴”的过程中居然没再睡过去。等到厉无怨回转刚好将新传的口诀走过一遍。</p>
“被打怕了罢？”厉无怨见状心道：“早知道换老夫来爆揍你一顿效果可能会更好。”</p>
他在蒲团上落座开始讲解道：“『溜火神掌』是本门世代相传的看家绝学以『铜炉心鉴』为内功根基易学难精能炼到登峰造极之境的历代以来也屈指可数。</p>
“它的心法共分三层多数悟性不够的人都在第一层迟滞不进难有作为；如你的蒙师兄则已修炼到第二层；至于第三层的心诀目前能够参悟掌握的全宫上下仅只三五人而已。”</p>
小蛋想了想问道：“师伯那第一层的心法怎么样才能算炼成？”</p>
厉无怨淡然一笑从袖口里取出个鸡蛋“啪”地捏碎倒入左掌掌心。掌上赤芒乍闪“哧哧”连声那鸡蛋弹指便被烤熟一如厨房做出的煎蛋黄白分明。</p>
一扬手整只煎蛋飞起在空中“啵”地崩为齑粉落到地上什么痕迹也看不见。</p>
厉无怨擦擦手说道：“等你练到这个地步就能伤人经脉内腑于无形。这『溜火神掌』的第一层境界亦算小有所成。”</p>
小蛋嘴里没说内心却在寻思往后要是身上的衣衫给淋湿了用它烘干倒也方便。</p>
花了两个时辰初步讲解过“溜火神掌”的运气心诀和总纲概要厉无怨将一本册子交给小蛋道：“第一层掌法心诀都已记载其上你自行参悟。遇有不懂莫要强练可先来问过老夫。待熟悉了运气法门我再传给你实战的掌法。”</p>
出了门看到江南站在那儿眉飞色舞地等着自己他诧异道：“你捡到宝贝了么？干什么这样开心？”</p>
江南看看周围没人压低声音道：“今天小的得空出去转了圈听外面将当日寞少和蒙少比武的事情早已传得沸沸扬扬都说您摔了蒙少一个大跟头不愧是叶宫主亲收的关门弟子。”</p>
小蛋苦笑道：“他们怎么不说我差点被打死？叶宫主又什么时候宣布我是他的关门弟子？何况蒙师兄不过稍有大意我也是稀里胡涂那么一甩。”</p>
江南满眼钦佩挑起大拇指道：“胜不骄败不馁寞少果然非同寻常。”</p>
小蛋意兴阑珊地闭上了嘴想着倘使果如江南所言蒙师兄岂非又因为自己而成了众人讥嘲的对象？</p>
今天也没见他人影明日相遇又该要做番解释才对。</p>
回屋用了点饭小蛋坐在桌边翻阅起《溜火神掌》见封页左上角果有个“上”字。他打开书页起初几页都是总纲歌诀和厉无怨适才所说的无甚区别从第七页起才是基本的运气出掌方法亦都配有详细图文。</p>
他大致翻翻头上几页尚能看懂到后面内容渐渐晦涩有不少地方都被自己先行跳过打了个哈欠小蛋在烛火下抬起左掌默默观瞧心道：“这功夫可只能醒着的时候炼。万一睡着了打出一掌把被褥蚊帐什么的都给点燃那就糟了。”</p>
正想得入神听见有人轻敲屋门。</p>
小蛋一怔叫道：“请进。”</p>
阿紫推门端了碗宵夜笑盈盈走进来道：“寞少您还在用功？吃点东西提提神罢。”小蛋谢了端起宵夜吃了起来。</p>
阿紫瞟了眼桌上的小册子好奇道：“这不是『溜火神掌』么？寞少已得准修炼啦。”</p>
小蛋点头道：“今天厉师伯刚开始传授我还在琢磨着呢。阿紫妳练过它么？”</p>
阿紫摇头道：“这等深奥的绝学工夫我哪有福气修炼？”</p>
小蛋诧异道：“厉师伯好像说过入门三年的弟子就可以修炼参悟易学难精我还以为你们都会呢。”</p>
“哪有？”阿紫笑道：“那是指正式拜入师门的弟子像我们这样的人怎会有资格？”</p>
“这样啊？”小蛋喜道：“江南大哥他们都睡了么？”</p>
阿紫回答道：“江爷和小避、小冰、葛大在厅里玩牌杜先生有早睡的习惯。葛二今晚守值阿青姐在厨房帮老范收拾。寞少您有事么？”</p>
小蛋道：“妳去问问有谁没学过『溜火神掌』又愿意练的都请到这儿来。”</p>
阿紫惊喜道：“您要传我们‘溜火神掌’？”</p>
小蛋不好意思挠挠头道：“我自己还没学会哪说得上传不传的？俗话说：众人拾柴火焰高。大伙儿一起参悟也比我一个人瞎琢磨强罢。”</p>
阿紫神情兴奋看上去恨不能扑上前亲小蛋一口总算记得尊卑有别、男女授受不亲端起空碗道：“您等着我这便去问他们！”</p>
“对了”小蛋对走到门口的阿紫道：“厨房里有多少鸡蛋都一块儿拿来。”</p>
阿紫连声应了出门小蛋见她喜悦的模样心中也感高兴。</p>
一直以来他在别人眼里都是可有可无甚至有些累赘麻烦纵然想帮助谁也多是有心无力而如盛年、罗牛这般的豪杰更是只能受恩而无从图报。</p>
难得今晚看到阿紫由衷欣喜的表情令小蛋少有地感受到自己的价值。</p>
脚步纷沓没多久门外涌入一群人。除了阿紫和拎了两篮鸡蛋的阿青还有江南、小避、小冰三人。</p>
阿紫一进屋就汇报道：“寞少杜先生睡了我没敢打扰葛氏兄弟都说有练过便不来叨扰您了老范说他只修炼菜刀所以也不来了。其它的人都到齐啦。”</p>
“还有鸡蛋！”阿青轻笑道将两篮子鸡蛋放到了桌上。</p>
叫众人都坐下小蛋问道：“你们五位里有谁曾经接触过『溜火神掌』？”</p>
江南和小冰双双举手道：“小的曾经练过不过莫说烤熟鸡蛋连鹌鹑蛋都不成。”</p>
小蛋想了想道：“那你们都修炼过『铜炉心鉴』么江南大哥你修到第几阶了？”</p>
江南道：“小的从十二岁被选进忘情宫修炼了五年的『铜炉心鉴』只到了第三阶然后就给分派去内务当差。这几年虽然私下在练但没人指点进展不大比葛氏兄弟他们差远了。”</p>
小冰道：“小人比江爷还不如刚练到『太极朦翳』才入门便教人踢了出来。”</p>
见小蛋的目光望向自己阿青、阿紫和小避亦各自报了修为境况与小冰一样都停留在“铜炉心鉴”第二阶上盘桓不前。</p>
小蛋微笑道：“那你们都比我强我连第一阶都还没炼呢。”</p>
阿青笑道：“寞少咱们怎么能跟您比？”</p>
小避忐忑道：“我一直很笨在那一批入宫的同伴里也是头先被刷下来。小人怕练不好『溜火神掌』这般精妙深奥的绝学辜负了您的好意。”</p>
小蛋摇头道：“世上只有教不好的师父没有学不会的徒弟。其实我比你们还笨说不定将来你们『溜火神掌』都学的比我还精。”</p>
他拿起秘籍揭开第一页道：“从今晚起咱们就一同参悟比比谁能最快最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