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军袭营了!”
明白了这一点之后,这些楚军士卒几乎来不及多想抄起摆放在大帐之中武器,便迅速冲出了所居住的营帐。
刚一踏出营帐,视野之中呈现的一切让那些此刻还处在迷茫之中的楚军士卒显得更加的迷茫。
到处都是武器相交而发出的声响,到处都是那熊熊燃烧的火光,到处都是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很显然在这个没有指挥的深夜之中,面对着秦军骑兵突如其来的进攻,这些楚军在短时间能够做的事情只剩下了各自为战。
不过左徒景明麾下的楚军士卒毕竟不是那种初上战场的新兵,历经多次战火磨炼的他们在此刻依然能够保持他们战士的本能。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开始各自为战的他们开始形成了一条简陋的防线,勉力抵抗着那些来去如风的黑色骑兵的突袭。
对于这些楚军士卒而言,此刻手中所握持的利剑、长戟已然成为了他们最后的希望,要想活下去他们只能击杀面前的敌人。
只是他们若是想击杀对面那些精锐的秦国骑兵却是显得太过于艰难,有些时候双方战力之上的巨大差异真的不是某一种信念可以弥补的。
当看见自己前方那一道楚军士卒短时间拼凑而成的简易防线之后,骑乘在战马之上的秦将司马错没有半点犹豫,果断下达了出击的命令。
霎时之间,伴随着一支支骑兵弩所射出的弩箭,一名名的楚军士卒就这么倒在了自己所驻扎的营寨之中。
那些侥幸逃过骑兵弩一击的楚军士卒并没有逃过一劫,因为下一刻秦军骑兵手中的长枪已然来到了他们的身前。
……
就在秦军骑兵凭借着强大的攻势以及来去如风的速度,成为这黑夜之中的死神,不断收割着眼前这些楚军士卒的生命之时。
远处伴随着忽然一声的巨响,一支比之此时正逞威的秦国骑兵人数多几倍的秦军部队向着楚军的这座营寨攻击而来。
秦军的总攻,开始了!
如果说刚刚那一支秦军骑兵的任务是冲破这些楚军士卒的防线,其作用更像是一杆刺破敌军防御的长枪的话;
那么此时到来的秦军士卒就更像是一驾战车,毫不留情地碾过自己面前的每一个对手,其所过之处根本不会有一个敌人存活下来。
就比如现在伴随着主将公孙衍的一声令下,这些秦军士卒分成各个战斗分队,开始一个营帐一个营帐的对眼前的楚军士卒进行着攻克。
在此过程之中,这些秦军士卒自然免不得受到来自楚军士卒偷袭,但是这些却对于他们几乎没有半点作用。
因为往往那些楚军士卒手中的长剑还没有刺中自己所选定的目标之时,对面至少已经有两杆长戟已然来到了他的身前。
面对这种情况这些楚军士卒或许只剩下了两个选择,一个是用手中长剑自刎殉国,还有一个选择便是丢弃手中武器向自己对面的秦军士卒投降。
战斗之中,有些楚军士卒选择了前者,而也有人选择了第二个。
伴随着这场战役一分一秒地流逝,伴随着一名接着一名楚军士卒扔下手中武器向秦军士卒投降,原本就偏向秦军的胜利天平已然完全倒向了秦军。
最后,当秦军主将公孙衍率领着麾下将士冲入楚军的中军大帐之中时,看到却是此刻披头散发、目光之中更是浮现出几分疯狂之色的楚军主将,左徒景明。
在一众秦军士卒的护卫之下,一身墨色甲胄的秦军主将公孙衍缓缓走到了这位楚军主将的面前。
似乎是感受到了有人的到来,这名楚军主将缓缓抬起头来,此刻他的目光之中忽然出现了满满的愤怒之情。
“我不服,我不服,我不服!”
连说了三个不服之后,这名身上已经没有了半分贵族气度的楚军主将带着几分疯狂说道:“你们秦军只会偷袭。”
“先是趁我大军行军疲惫之际,以骑兵对我士卒发动突袭;此番你们更是趁夜袭击我大营,我麾下的士卒根本来不及准备迎敌。”
“你们秦军胜之不武!”
面对眼前这一位自己的手下败将,身为主将的公孙衍却看着他此刻脸上的疯狂,脸上神色却没有半点的变化。
“你想怎么打?”
听到对面的公孙衍问出这句话,左徒景明脸上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连忙说道:“有本事你们将我放了,将我麾下的士卒也放了,我和你率领着麾下士卒约定一个时间地点真刀真枪地干上那么一场。”
“这样就算是输,我也是输得是心甘情愿。”
听到楚军主将说出这一番话语,公孙衍脸上的神情依旧没有变化,只是说了一句:“战争的法则,历来都是由胜利者所书写的。”
随后便命麾下士卒将这位此刻已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左徒景明,从自己的视线之中带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