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400块？”许正航挑眉，看着这个特地跑到网咖，当面负荆请罪的双马尾女孩，问道：“当时不是说好的2000块奖金吗？”

“2000块……是……是整个队伍的奖金……”

牧访蕊抱着头，紧紧闭上了眼睛，害怕许正航一怒之下敲爆她的狗头，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每个队员可以分到400块钱……也……也不少了……”

说到最后，牧访蕊也没有底气了，悄悄抬头看了一眼许正航的脸色，“那个……你别生气了，我给你打张欠条好不好？”

“你觉得呢？”许正航面无表情，看不出同意与否。

“嗯嗯，我觉得可以。”牧访蕊如小鸡啄米一般点着小脑袋。

许正航往桌上拍了一张纸，示意她可以开始写了。

牧访蕊手心里抓着笔，大眼睛盯着白纸，迟迟没有下笔。

“怎么？想赖账啊？”

“没没没，我这不是在想欠条怎么写嘛要是我想赖账，肯定不会来找你了。”

“哼……”许正航冷笑，“想赖账也不行，你在网咖有上网记录，我可以顺着你的身份证号找到你学校，帮你好好宣传一下你的光辉事迹。”

“写清楚哪年哪月，欠多少钱，打算什么时候还清。”许正航指着纸。

牧访蕊扁着小嘴，不情不愿地写着欠条，嘴里边写边嘟囔着什么，估计也不会是什么好话。

“写错了，不是欠1600，是欠1800。”

“喂！大叔，我身上带着你的400块钱呢，现在就可以给你！”

“这400块钱当然是得给我，我是说那天我找人代班还花了200块，这笔账你也得给我填上。”许正航现在像一个无良的资本家，无情地压榨着少女最后的价值。

牧访蕊不服，冲着许正航呲牙道：“凭什么这笔钱也要我出啊！？”

“叔叔我呢，最讲道理了。”许正航现在在牧访蕊的熏陶下，已经可以很自然地自称叔叔了。

“你看啊，如果不是你告诉我奖金有2000块钱，我也不会答应你打比赛，更不会花200块钱找人代班，所以这钱你出，是不是合情合理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确实是牧访蕊理亏，她只得捏着鼻子认了，把纸上的1600添了一笔，改成1800块钱。

最后含泪签上自己的大名。

字迹还挺清秀，许正航看着这张笔墨未干的欠条，他还以为牧访蕊这种网瘾少女，字会写的歪歪扭扭呢。

“来，再摁个手印。”许正航从桌下掏出一盒油印盒。

“卧……”牧访蕊差点脱口而出一句脏话，又想起这是在许正航的地盘上，生生咽了下去，问道：“你这到底是网咖还是高利贷的窝点啊！怎么连印盒都有！？”

“这你别管，摁就对了。”

许正航来当网管的时候，这东西已经有了，他估计是老板当时盘下网咖的时候，签合同用的。

少女看他的眼神已经不对劲了，隐隐约约带点质问的意思，仿佛眼前这个人是个作奸犯科，无恶不作的黑社会大哥一样。

许正航回应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让牧访蕊打了个寒颤，她不想在这里多待了，放下笔就要离开。

“喂，站着。”

许正航从后面叫住她，牧访蕊僵硬地转过头，问道：“怎……怎么了？”

“再写一份欠条。”

“大叔你不要欺人太甚了！就算是我骗了你，但我也写了欠条了，我……我背后也是有人的，你再欺负我，我……我就让他收拾你！”

牧访蕊现在的样子像一只挥舞乳爪的小奶猫，一点都没有威慑力。

“我就让他收拾你。”许正航作怪地学她说话，还冲牧访蕊做个鬼脸，一点没把她的威胁放在心上。

气一气她之后，许正航语气回复正经，说道：“欠条要一式两份，不然只有一份，我私底下偷偷把金额多加一个零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