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的长相，你是东方人。”</p>
盖文不愧是老大，一双眸子犀利如鹰隼，上下打量小五，一眼看出他的来历。</p>
“是的，东方也有穷人，一样要吃饭养家，我是听说西方到处是宝藏，来了就能捡钱，没想到遇到大雪天，想回去没盘缠了，还请老大赏口饭吃。”</p>
他的解释还算勉强合理，灵儿嫁过来，带来了数万工匠，然后又有很多大燕人总觉得这里好，赚钱机会多，没看那些商人都赚的盆满钵满的，总有脑子热的出来闯荡。</p>
偶尔有一个成功的，就成了所有人的动力，总觉得他们会成为下一个成功者。</p>
“行吧，跟着老子干，亏待不了你，带他下去。”</p>
吉恩领命，带着小五去了屋子里，居然别有洞天，屋子底下还有地下室，地下室是一间间只留一个窗口的小房间，他们一直往里走。</p>
突然，砰一声，一只手伸出来，小五都吓一跳，“什么人啊？”</p>
“叛徒，甭理他。”</p>
只有手，没有声音，小五心里毛毛的，这伙人到底是做什么的啊！</p>
最里面的一间房子停下来，把门打开，“你现在这儿休息，待会儿有人送饭，晚上就走，困了就睡一觉。”</p>
小五进去，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昏暗的油灯只能看出朦胧的影子来，感觉跟坐牢似的。</p>
吉恩关门，咔嚓给锁上了，进了这儿，想出去就难如登天了，找老大领钱去，今晚上可以去找漂亮的大胸妹子了。</p>
小五没心没肺，艺高人胆大，还真睡着了。</p>
不知过了多久，被人吵醒，窗户打来，送来一碗汤和一碗米饭，上面铺着一点儿菜，“吃饭了。”</p>
咣咣敲一下门，回音听着都渗人，小五起来，看着饭菜皱眉，他居然沦落到吃这种东西的地步。</p>
闻了一下，嗯，还有蒙汗药的味道，这是要迷晕他？</p>
你好歹弄点儿好吃的啊，我也配合你们吃下去演演戏，这么难吃，不是考验我的忍耐力吗？</p>
他不怕蒙汗药，但是吃不下这么难吃的东西，做戏的做全套啊，小五很纠结。</p>
“啊……，啊……”</p>
对面的房间和他的窗户正好相对应，露出一张脏兮兮的脸，直勾勾盯着他的饭菜，跟饿狼看到羊崽子似的。</p>
“你想吃吗？”</p>
那人点点头，咽了下口水，黑漆漆的眸子倒是闪亮有神，像是会说话，小脸脏的看不清什么样子，乞丐都没这么脏。</p>
“给你了。”</p>
小五递给他，走廊不宽，两人胳膊伸出来，正好可以拿到。</p>
“吃完了碗还给我。”</p>
那边已经狼吞虎咽，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他的生硬。</p>
很快，空碗送回来，还舔的干干净净的，解决了小五一个难题。</p>
对面很快响起鼾声，小五一点儿没有给人家吃了下药饭菜的愧疚，是你要吃的啊，又不是我坑你。</p>
又是漫长的等待，夜深之后，所有门被打开了，那些强壮汉子，把人押出去，还有的昏迷着，直接抗在肩膀上。</p>
小五和对面的人，享受的也是这个待遇。</p>
他装着昏迷，感觉摇摇晃晃的，他们说是船长，看来是上了船。</p>
汉子们骂骂咧咧地忙碌着，听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闲得无聊又睡着了。</p>
再次醒来，眼前一片黑暗，远处一点儿灯光，根本照不亮面前，小五休息一会儿，才适应黑暗，看清楚自己所在的环境。</p>
这次没有小房间了，所有人都堆在一起，身下是发霉的稻草，如同待宰的猪羊，送往屠宰场。</p>
小五突然觉得自己草率了，怎么没有打听清楚，就跟着上船了呢？</p>
万一不是去罗刹怎么办？</p>
“你，你给我吃的什么东西？”</p>
一只瘦弱的跟鸡爪子似的手巴在他肩膀上，跟着窜出一个脏兮兮的脑袋来。</p>
“我靠，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吓人？会吓死人的啊！”</p>
辛西娅都要气死了，她饿极了跟他讨要饭菜，没想到吃完就昏迷了，肯定是饭菜里有蒙汗药，她坚持那么久，不肯上船，没想到被他给害了。</p>
“你要吃的，我怎么知道什么东西？</p>
别想赖我啊，最烦不讲理的人了。”</p>
琳达也是，没经过我同意就把我看光了，她还委屈呢，我该跟谁说理去？</p>
这种事儿谁说是男人沾便宜？</p>
男人也不愿意被人看光,也要脸的。</p>
“你……，你害死我了，我不要回去，放我出去，你们这些万恶的人贩子，放我出去！”</p>
辛西娅跑到外面大喊，惊动了看守的人，下来就是一顿鞭子：“喊什么喊？再喊给你毒哑了，滚回去。”</p>
小五看向周围的人，一个个的面带畏惧，缩成一团，他们不说话，原来是因为被毒哑了，说不出话来。</p>
什么样的畜生才能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来？</p>
辛西娅爬了回来，身上多了数道鞭痕，鲜血模糊，她却跟感觉不到疼痛似的。</p>
“哎，还有气儿吗？吱一声！”</p>
“你到底是什么人？不害怕吗？他们怎么没把你毒哑了？”</p>
辛西娅看小五精神头那么足，不像是那些人，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完全是靠求生的本能在活着。</p>
“我有义务回答你的问题吗？”</p>
辛西娅翻个白眼，翻身用屁股对着他，不想搭理他。</p>
“哎，别生气啊，我回答你一个问题，你也回答我一个好不好？</p>
这样才公平嘛，昨天我还给你饭吃了呢！”</p>
辛西娅爬起来，冷笑道：“不提那碗饭，咱们还能好好说话。”</p>
“好，不提，这是什么船啊？往哪儿去的？”</p>
辛西娅：“往罗刹去的，奴隶船，这些人都是奴隶，卖给罗刹贵族，要不做苦力，要不做角斗士的牺牲品，甚至不需要他们说话，只需要干活或者等死。</p>
你没有被毒哑，看来是想卖个好价钱。”</p>
小五：“……”</p>
我只是想去罗刹打探点儿消息，没想当奴隶啊！</p>
“我能卖个好价钱是因为我长的好看吗？”</p>
小五摸着自己的胡子，这都挡不住我的绝世俊脸，长的帅也有好处啊，没有被毒哑。</p>
“不是，是因为你是东方人，罗刹有人稀罕东方人的长相，会好奇看一看，万一那个贵夫人相中你了，你就有福了，不用当苦力，当小白脸就行。</p>
就是不知道你长的好不好看，我可是听说，贵夫人都喜欢俊俏少年跪着伺候，每天鞭打取乐，但是也比做奴隶累死在地里强啊。”</p>
小五：“……”</p>
“你故意吓我的吧？”</p>
辛西娅好笑：“有必要吗？我只是实话实说。”</p>
小五叹口气，前途艰难啊。</p>
“你的伤很严重，必须敷药，用干净的棉布包扎，避免感染，否则你扛不住三天，必死无疑。”</p>
好容易遇到一个能说话的人，小五不想他死了。</p>
“我的身体比常人恢复能力强，这点儿伤明天就能好，习惯了。”</p>
“牛逼！”</p>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小五也是见多识广，没有太惊讶。</p>
肚子咕噜噜叫起来，小五这次是真的饿了，一夜没吃东西，没喝水了，换谁都得饿！</p>
“不给饭吃吗？”</p>
辛西娅好笑：“你还指望人家好吃好喝伺候你吗？吃屁去吧！”</p>
小五揉揉肚子，“想不想吃饱饭？”</p>
“当然想了，我都忘了上次吃饱饭是什么时候了！</p>
都怪我那狠毒的继母，总有一天我会回去报仇的。”</p>
谁都有伤心事儿，小五也不打听，站起来，道：“走，跟着我出去，咱吃好吃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