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病已却冷笑一声,心说:“他们这才过来啊,动作这么慢!”
昔阳家的人来,自然是在刘病已的算计之内。
不过,他们这次来,恐怕捅了一个大马蜂窝,不好收场了。
“住手!你们想干什么!想进城欺负流民吗?还是想打劫听众?”流民护卫中有一年轻人名叫刘成,他朗声质问到。
“我们可以不进去,但必须要交出刘病已。”昔阳家为首的便是小五。刚才他们几人被浇了一身大粪,好不容易找了自家的布衣店,洗了个澡儿,换了干净衣服,这才匆匆忙忙赶来。
他们各个心里窝着火,就等着抓住刘病已好好折磨他们一番,泄泄心头之愤。
“别胡来!吾家师父年纪尚小,你们这些恶棍进去,还不吓坏了他!你们若不是来听书的,都给我马上滚!”刘成把手中的棍子往地上一杵,下了最后通牒。
“敢叫我滚?兄弟们,杀进去,把那个刘病已千刀万剐!”小五一声吼,众家奴纷纷举起家伙跟面前的流民护卫打了起来。
现场一片厮杀。城内的人不安起来。
狗三儿急忙调集所有的护卫将城门层层围住了,以防这些恶犬进城里伤害了众人。
广场上的人开始议论纷纷。
刘病已站起身,站在训诫亭外,朝众人深深作揖。此时,广场上的人这才停止了一些喧哗。
“诸位师父,让您们见笑了。”刘病已见现场渐渐安静下来,这才继续说道:“此事罪责不再流民,而在那昔阳家。”
刘病已便将昔阳家干的勾当一一说了出来,现场的人顿时哗然一片。
“诸位!”刘病已伸开双臂,等现场安静下来后,刘病已说到:“惩治恶人由官府处理,我已写好诉状,等待良机交给县令。”
他的话语刚落,城门外,便响起了一声高喊:“杜县县衙在此,都给我住手!”
众人朝城门外望去,果然发现一队县衙官差来到,为首的便是县啬夫扈大。
扈大一大早便接到了昔阳家的报案,称有人下了狠手,不但烧粮仓投银库,还把他的儿子阉割了。
扈大是是非分明的人,看到昔阳家的悲惨模样,心中顿时舒爽。
等他回县衙给县令张欧回禀此案时,却见他满脸淤青。等到他低声细语将昔阳家的案子说给他时,没想到县令竟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双手鼓掌着狂笑不已。
“活该!活该啊!”
等张欧发现自己在下属面前失了态,这才故作深沉,重新端坐在椅子上,询问案情细节。
“知道是谁干的吗?”
“下官正在查,不过昔阳东青一口咬定是一个少年所谓,他名叫刘病已。”
“刘病已?”县令张欧一念叨,“这么熟悉?”
想了会儿,张欧顿时一拍手,“想起来了,昨日小妇念叨的此人就是他啊!想不到他能文能武,还足智多谋啊!”
扈大顿时觉得好笑,平日里张欧一向喜爱巴结权贵,憎恶流民等凡夫俗子,没想到今日竟然倒过来了。
扈大心中本来就担心刘病已会因此事落得不好的下场,一看到县令这般态度,他便放心下来。
“没有确凿证据,本官不能随便抓人,不能因为他昔阳家的猜测而玷辱了本官青天的名誉。”
上次,张欧为一富户巧取豪夺了门店,那人便敲锣打鼓送来了一个青天浩然的牌匾,他竟然以此为标榜了。
扈大心中好笑。
此时,有人上门禀报。
东南城外有两伙人械斗。
张欧一听是械斗类的治安问题,立马就紧张起来了,“怎么回事!”
要知道杜县距离长安太近了,若这类治安问题被御史抓住了,肯定会参奏一本,自己就吃不了兜着走。
“查清楚了,是昔阳家奴们手持武器前去挑衅,声称要将一名少年千刀万剐!”
张欧一听这话,心中大喜,他本来还愁着抓不住昔阳家的把柄呢,没想到这么快送上门来了。
“大胆!在本官地盘上竟然如此猖狂!扈大,你快领一队人将昔阳家奴统统抓拿归案!”
“是!”扈大领了命令感觉点了人手奔去西南城。
其实昔阳家被敲打,让人大快人心,谁让他们平日里做尽了各种坏事。
张欧站在门前,瞧着扈大走远,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本官就把新账老账一起算!”他朝着门口望去,那里似乎有一箱又一箱白花花的银子被人抬了进来。
“昔阳?哼!”张欧冷哼一声,走出房门,朝后院走去。
因为他今早挨了打,张欧便找到了昨晚未归的借口,因为自己不惧权贵,秉公办案,却遭到了昔阳家的围追堵截。昨晚未归,就怕把恶棍招惹进府内,没想到一大早溜回来时,还是遭到了昔阳家的暗算。
他的妇人一听这话,对张欧又是崇拜又是担心。
一番细心伺候,着实让张欧高兴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