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2)

 繁华的都城里,没有身立命之地,撞到一个中年妇人走到身边说:“老身看你流浪多日,蓬头垢面,我这里有件好差事,可使你衣食不愁!”

陈仙儿抬起胳膊一嗅,果是一身汗臭。“么好差事?”陈仙儿问。妇人:“你随我来。”

妇人带至一个富贵人家。

原来是当朝正品文官朝议郎吴为家宅邸。这朝议郎的夫人,只得一女,按当朝皇帝的要求,要送女儿进宫选秀,不舍女儿,愁苦之际得到贴身婢女献计:夫人实在不舍,只能李代桃僵,养女儿送入皇宫。

于是陈仙儿作养女,因此,陈仙儿吴梅,读书、写诗。

单说学写诗。诗又分古体诗、体诗。古体诗,主要有五言和言两种。吴梅诵读到:

五言古体诗:

《送》

唐·王维

下马饮君酒,问君所之?

君言不得意,归卧山陲。

但去莫问,白云无尽时。

《望岳》

唐·杜甫

岱宗夫如?齐鲁青未了。

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

荡胸生曾云,决眦入归鸟。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言古体诗:

《秋景》

唐·李白

昨夜风忽转,惊看雁度平

诗兴正当幽寂,推敲韵落寒帧。

《孔雀东飞》

汉·乐诗

孔雀东飞,五里一徘徊。“十三能织,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诵诗书。十为君妇,心中常苦悲。君既为吏,守节情不移。贱妾留房,相见常日稀。鸡鸣入机织,夜夜不得息。三日断五匹,大人故嫌迟。非为织作迟,君家妇难为!妾不堪驱使,徒留无所施。可白公姥,及时相遣归。”

吏得闻之,堂上启阿母:“儿已薄禄相,幸得此妇,结发同枕席,黄泉为友。事二三年,始尔未为久。女行无偏斜,意致不厚?”

阿母谓吏:“乃区区!此妇无礼节,举动自专由。吾意久怀忿,汝岂得自由!东家有贤女,自秦罗敷,可怜体无比,阿母为汝求。可遣之,遣去慎莫留!”

吏长跪告:“伏惟启阿母,若遣此妇,终老不!”

阿母得闻之,槌床大怒:“小子无所畏,敢助妇语!吾已失恩义,会不相从许!”

吏默无声,拜还入户。举言谓新妇,哽咽不能语:“我自不驱卿,逼迫有阿母。卿但暂还家,吾报。不久当归还,还必相迎。以此下心意,慎勿违吾语。”

新妇谓吏:“勿重纷纭。昔初阳岁,谢家来贵门。奉事循公姥,进止敢自专?昼夜勤作息,伶俜萦苦辛。谓言无罪过,供养卒大恩;仍驱遣,言来还!妾有绣腰襦,葳蕤自生;红罗斗帐,四角垂香囊;箱帘十,绿碧青丝绳,物物各自异,种种在其中。人贱物亦鄙,不足迎后人,留待作遗施,于无会因。时时为慰,久久莫相忘!”

鸡鸣外欲曙,新妇起严妆。著我绣夹裙,事事四五通。足下蹑丝履,头上玳瑁。腰若流纨,耳著明月珰。如削葱,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妙无双。

上堂拜阿母,阿母怒不止。“昔作女儿时,生小出野里。本自无训,兼愧贵家子。母钱帛多,不堪母驱使。日还家去,念母劳家里。”却与小姑,泪落连珠子。“新妇初来时,小姑始扶床;日驱遣,小姑如我长。勤心养公姥,好自相扶将。初及下,嬉戏莫相忘。”出门登车去,涕落余行。

吏马在前,新妇车在后。隐隐甸甸,俱会大道口。下马入车中,头耳语:“誓不相隔卿,暂还家去;吾赴,不久当还归。誓天不相负!”

新妇谓吏:“君区区怀!君既若见录,不久望君来。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我有亲父兄,性行暴如雷,恐不我意,逆以煎我怀。”举手长劳劳,二情同依依。

入门上家堂,进退无颜仪。阿母大拊掌,不图子自归:“十三汝织,十四能裁衣,十五弹箜篌,十知礼仪,十遣汝嫁,谓言无誓违。汝罪过,不迎而自归?”兰芝惭阿母:“儿实无罪过。”阿母大悲摧。

还家十余日,县令遣媒来。云有第三郎,窈窕无双。年始十八,言多令。

阿母谓阿女:“汝可去应之。”

阿女含泪答:“兰芝初还时,吏见丁宁71,结誓不离。日违情义,恐此事非奇。自可断来,徐徐谓之。”

阿母白媒人:“贫贱有此女,始适还家门。不堪吏人妇,岂合令郎君?幸可广问讯,不得相许。”

媒人去数日,寻遣丞请还,说有兰家女,丞籍有宦官。云有第五郎,娇逸未有婚。遣丞为媒人,主簿通语言。直说守家,有此令郎君,既欲结大义,故遣来贵门。

阿母谢媒人:“女子有誓,老姥岂敢言!”

阿兄得闻之,怅然心中烦。举言谓阿妹:“作计不量!嫁得吏,后嫁得郎君,否泰如天地,足以荣汝身。不嫁义郎体,其欲云?”

兰芝仰头答:“理实如兄言。谢家事夫婿,中道还兄门。处分适兄意,那得自专!虽与吏要,渠会永无缘。登相许和,可作婚姻。“

媒人下床去,诺诺尔尔。还部白君:“下官奉使命,言谈大有缘。”君得闻之,心中大欢喜。视开书,利此月内,合正相应。良吉三十日,已二十,卿可去成婚。语装束,络绎如浮云。青雀白鹄舫,四角龙子幡。婀娜随风转,金车玉作轮。踯躅青骢马,流苏金镂鞍。赍钱三万,皆用青丝穿。杂彩三匹,广鲑珍。从人四五,郁郁登郡门。

阿母谓阿女:“适得君书,明日来迎汝。不作衣裳?莫令事不举!”

阿女默无声,手巾掩口啼,泪落如泻。移我琉璃榻,出置前窗下。左手刀尺,右手执绫罗。朝成绣夹裙,晚成单罗衫。晻晻日欲暝,愁出门啼。

吏闻此变,因求假暂归。未至二三里,摧藏马悲哀。新妇识马声,蹑履相逢迎。怅然遥相望,知是故人来。举手拍马鞍,嗟叹使心伤:“自君我后,人事不可量。果不如愿,又非君所详。我有亲父母,逼迫兼弟兄。以我应他人,君还所望!”

吏谓新妇:“贺卿得高迁!磐石方厚,可以卒年;蒲苇一时纫,作旦夕间。卿当日胜贵,吾独向黄泉!”

新妇谓吏:“意出此言!同是逼迫,君尔妾亦然。黄泉下相见,勿违日言!”执手分道去,各各还家门。生人作死,恨恨那可论?念与间辞,万不全!

吏还家去,上堂拜阿母:“日大风寒,寒风摧树木,严霜结庭兰。儿日冥冥,令母在后单。故作不良计,勿怨鬼神!命如山石,四体康直!”

阿母得闻之,零泪应声落:“汝是大家子,仕宦于台阁。慎勿为妇死,贵贱情薄!东家有贤女,窈窕艳城郭,阿母为汝求,在旦夕。”

吏拜还,长叹房中,作计乃尔立。转头向户里,渐见愁煎迫。

其日牛马嘶,新妇入青庐。奄奄黄昏后,寂寂人定初。“我命绝日,魂去尸长留!”揽裙脱丝履,举身赴池。

吏闻此事,心知长离。徘徊庭树下,自挂东枝。

两家求合葬,合葬华山傍。东植松柏,左右种梧桐。枝枝相覆盖,叶叶相通。中有双飞鸟,自为鸳鸯。仰头相向鸣,夜夜达五。行人驻足听,寡妇起彷徨。多谢后人,戒之慎勿忘!

言古体诗:

《饮中八仙歌》

唐·杜甫

知章骑马似乘船,眼落井水底眠。汝阳三斗始朝天,道逢曲车口流涎,恨不移封向酒泉。左相日兴费万钱,饮如长鲸吸川,衔杯乐圣称避贤。宗之潇洒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苏晋长斋绣佛前,醉中爱逃禅。李白一斗诗篇,长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张旭三杯草圣传,脱帽露顶王公前。挥毫落纸如云烟。焦遂五斗方卓然,高谈雄辨惊四筵。

言古体诗长短句:

《蜀道难》

唐·李白

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蚕丛及鱼凫,开国茫然!

尔来四万八岁,不与秦塞通人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