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比以前,更让宁也感觉到害怕。
宁也握住推车,傅蕴庭没有动,他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她,不知道过了多久,傅蕴庭摁灭了手指间的烟蒂,朝着她走了过来。
他的手朝着宁也的耳朵边伸了过去。
宁也感受到他的气息,呼吸都要屏住了。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傅蕴庭脚步顿住,他声音显得很沉,说:“我有那么让你害怕?”
宁也没敢出声,她并不知道傅蕴庭是什么意思。
因为她带着口罩和帽子,两人说到底,已经四年多没见了,按道理来说,并没有那么容易能认得出来。
宁也握住推车的手指收紧了。
她斟酌着,没敢接话。
傅蕴庭沉默着,他并没有去问她下台后不来看他的理由,他只是垂眸看着她,目光像是要抵达她的心里,整个人却沉默得有些可怕。
大概是因为这几天这个病房就只有傅蕴庭一个人住过,病房里全是属于他的气息。
这气息宁也太熟悉了,霸道,侵略,又让人无法抗拒,可是在这所有的感知背后,带给人的,却是一种哪怕别人怕他怕得要死,都能够体会出来的稳实坚定感。
这让她想起当初被傅蕴庭强制性抱在怀里睡觉的感觉。
宁也在他的视线下,显得有些紧张。
傅蕴庭却没有再说话的意思,他在等着宁也接话。
两人在僵持着。
宁也的脊背挺得笔直,过了好一会儿,宁也还是有些害怕的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傅蕴庭喉结滚动了片刻,他说:“是不是要我把你所有的履历都拿到你面前,你才会知道我在说什么?”
宁也心脏微微的颤了颤。
她张了张口,没说出话来。
傅蕴庭低头看着她,他看着她的眼神,极其的沉,过了很久,他说:“椰椰,死刑犯都有缓期执行的时候,我能知道我是在哪里,被你直接判了死刑吗?”
宁也低着头,她的手心全是汗,傅蕴庭的目光压得她的脊背都快要直不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声音很小,又软,说:“我从来没有权利判你的死刑。”
傅蕴庭沉默着没说话,他偏过了头。
过了一会儿,他又转过来,说:“把口罩摘开我看一看。”
宁也没有动。
傅蕴庭朝着她走近了几步,再一次把手朝着宁也的耳朵边伸过去。
宁也惊惶的偏开头,躲开了。
傅蕴庭手指顿住。
他说:“宁也。”
宁也说:“你不要这样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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