澍香闻言,手一顿。
尚宛妗奇道:“你给我带的什么东西,怎么还有汤?”
锦书手里动作不停,随口道:“小姐昨儿个晚上不是念叨想要吃虾皮小馄饨么。婢子今儿个一大早就叮嘱厨房里的人做了。只是出门的时候匆忙,只来得及让小姐喝碗白粥……那食盒里面垫了棉絮,这会子吃温度正好呢!还有小姐素来爱吃的蟹黄灌汤包也装了几个在里面。”
尚宛妗听了哭笑不得:“这一路马车颠簸,你也不怕洒了?”
锦书摇头,笑得得意:“婢子估算着时间呢,小姐早上装粥的碗小巧得很,除了那碗粥小姐没吃别的东西,出城不久应当就会饿了。这一段路又宽敞又平坦,那装虾皮小馄饨的碗口沿高,怎么会洒了。”
说话间,澍香已经小心翼翼的把食盒取了出来,打开里面果然是一碗虾皮小馄饨和几个蟹黄灌汤包。
澍香伸手去端小馄饨的碗,马车忽然就剧烈抖了一下,一碗虾皮小馄饨的半数汤都洒在了食盒里面,就连灌汤包上都沾了不少。
澍香目瞪口呆,她都还没有碰到碗啊!
尚宛妗抬头朝着分外眼熟的不速之客望去,目光看不出喜怒,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锦书抽了抽嘴角:“上师如何在这里?”
长邪身上穿着那件有些像道袍的衣袍,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狼狈,他的目光先是落在食盒里面,然后才落到尚宛妗身上。
尚宛妗注意到他的嘴唇干裂得厉害,语气却很正常,微微有些意外:“没想到在这里遇到妗姐儿。”
尚宛妗额角青筋直跳:“这是我的马车。”
马车吱呀吱呀的停了下来,车夫和沈嬷嬷在外面忐忑而着急:“小姐,没事吧?”
尚宛妗盯着长邪看了半晌,然后才道:“没事,继续赶车。”
她注意到长邪的目光又落在了食盒里。
锦书和澍香对视一眼,都觉得长邪看食盒的目光中透着饥渴,一点都不符合上师的形象。
尚宛妗心里叹了口气,到底是没忍心立马把人赶下车,开口道:“上师若是不嫌弃那灌汤包上面染了馄饨汤汁,便在这里用个早膳吧!”
“不嫌弃。”长邪闷声说道,然后扭头看到青瓷缸里的湿布,擦了擦手就伸手取了食盒里面的银箸,夹起蟹黄灌汤包狼吞虎咽起来。
吃过灌汤包的人都知道,就算包子皮已经凉了,里面的汤汁依旧灼烫,吃的时候都会小心翼翼,长邪却是毫无顾忌,三四口便解决了一个。让尚宛妗等人看得有些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