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春院住着客人,又住着武威侯的嫡女,她这么一说,尚二夫人于情于理都会亲自带着人过去看看的。
尚宛妗赶在尚二夫人前面笑着开口道:“是么,我每晚睡得早,倒没有听到蚊虫的嗡嗡声。”
她明知道顾菱和黄悠找借口是为了引尚二夫人去漱春院,虽然那边已经布置好了,不怕她们使坏,可尚宛妗心里不高兴,就是想为难她们一下,不让她们这么快得逞。
“约莫是妗大表姐白日里太累了,所以晚上睡得香甜,才没有听到蚊虫的声音。”黄悠听尚宛妗这么说,立即道。
“哦!”尚宛妗故意眨了眨眼睛,然后笑着对尚二夫人道:“二婶,您看,顾表姐和黄表妹根本就不喜欢跟我亲近。我漱春院也有驱赶蚊虫的香呢,她们偏要来麻烦二婶,可见心里是把我当外人了。”
尚宛妗看着顾菱和黄悠变得有些愤恨苍白着急的神色,心里就跟刚喝了碗冰镇绿豆汤一样舒爽。
黄悠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反驳这话,只好求助的看向顾菱。
顾菱比黄悠淡定多了,收敛了心思,笑道:“哪里是把妗大表妹当外人,我和悠妹妹实在是着急了,一时之间没有想到漱春院会有这东西。”
然后脸上带了些疑惑,问道:“不知妗大表妹那里可有鼠药,昨日妗大表姐不在屋子里,一只硕鼠忽然被妗大表妹养的京巴狗给追了出来,满屋子乱出窜,把悠妹妹吓得不行。这硕鼠偷点吃的也就罢了,妗大表妹屋子里面的东西精贵,若是被咬坏了就不好了!”
鼠药毒得死老鼠,也毒得死人。尚宛妗一个小娘子,她住的院落里面怎么会时常备着鼠药呢!
“有老鼠?”尚二夫人一听,立马道:“怎么不早过来说!”
然后扭头对尚宛妗道:“你这孩子,什么都喜欢瞒着我们,到了夜里,那老鼠上了床咬坏了耳朵可怎么办?”
尚老夫人道:“既然如此,你快带着人过去看看,该打死的打死,该下药的下药。”她是最不喜欢老鼠蟑螂这些东西,觉得它们代表着贫穷和肮脏,所以一听尚二夫人和顾黄二人说起老鼠,立马就有些反胃恶心,面前的残羹冷炙还没撤下去呢,尚老夫人心里闪过一丝厌恶,立马就想把人给打发走。
尚二夫人回了话,然后猛的起身:“走,过去看看。”
然后跟尚老夫人告了退就带着三个小娘子往外面走。钟雪盈这次突然聪明了一回,看出顾菱和黄悠状态有些不对劲,于是问询般的看向尚宛妗,然后见尚宛妗摇了摇头,这才不做他想,吩咐丫鬟收拾桌子。
刚到漱春院,就看到沈嬷嬷抱了京巴狗在抄手游廊拿一截树枝逗它玩。这是京巴狗一天最精神的时候,澍香跟着尚宛妗去松鹤堂伺候了,京巴狗就暂时交给了沈嬷嬷照管。
顾菱见状,悄悄拉了拉黄悠衣裳。黄悠会过意来,立马娇憨的对尚二夫人道:“妗大表姐这狗聪明着呢,知道自己叼球出来玩。二夫人见过没有?”
尚二夫人因为上次叫尚宛宛疏远尚宛妗的事情,心里对尚宛妗略有些愧疚,所以好久不曾来过漱春院。这京巴狗来了之后,她听说了好几次这狗乖巧,这还是第一次见呢!
黄悠一副想要帮助毛毛在尚二夫人面前表现的样子,动作迅速的抱起沈嬷嬷面前的京巴狗,几个箭步就进了尚宛妗闺房,把京巴狗放在地上,煞有介事道:“毛毛,快,快去把你的球球叼来,咱们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