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伯夫人转头吩咐红蜡夫人:“到底是爱漂亮的小娘子,脸上是不能留茶渍的,你快带了尚家小姐下去净脸!”
吩咐完了之后又来安抚尚二夫人:“让她们孩子去吧,咱们说说话。”
尚二夫人这才觉得虽然被泼了凉茶也不算失了体面,便对尚宛妗点了点头。
尚宛妗叹了口气,这满屋子的人,她总不能跟长邪计较,再说了,大家这会子把长邪当高人供着,她就算是计较,不但讨不回公道,只怕还会引众怒。
便对着众人福了福,对红蜡夫人道:“那就麻烦红蜡夫人了。”
红蜡夫人抿着嘴笑道:“不值什么,正好我对你喜欢得紧,咱们路上可以说说话。”
柳家三小姐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眼珠子一转,忙道:“我也和姐姐一起去。”
永平伯夫人素来娇惯她,自然没有不允的道理。于是柳三小姐便跟着尚宛妗一起和红蜡夫人出了门。
等出了暖房,尚宛妗听到身后永平伯夫人把永平伯府世子叫上前问话:“怎么忽然间来这暖房了?你是主人家,你来了这里,射鹿亭那边怎么办?”
然后便听到穆青无奈的声音:“听闻钟大小姐走了,上师便不肯在射鹿亭待着了,要回暖房这边来。我本来是要让鸣烟陪上师进来的,可又觉得怠慢了上师,便亲自带着人过来了。射鹿亭那边……有锦王殿下看着呢!”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走在尚宛妗身前的红蜡夫人也嗬了一声,却顾忌着身后还有一个尚宛妗,并没有说什么。
柳三小姐却是个骄纵惯了的,什么话都敢说,当下就脱口而出:“锦王殿下支走大姐夫,指不定要在射鹿亭那边玩什么新花样呢!”
“姣姣!”红蜡夫人沉声喝道,然后扭头笑着对尚宛妗道,“这孩子总跟没长大似的,口无遮拦,妗姐儿你别当真。”
尚宛妗知道红蜡夫人这是怕自己把柳三小姐的话传出去,当下笑了笑,道:“柳姐姐快人快语,旁人听了这话也只当柳姐姐率真,断不会跟柳姐姐计较的。红蜡夫人大可放心。”
红蜡夫人见尚宛妗这么上道,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对她也多了一份好感。柳姣姣却轻哼了一声,并不领尚宛妗的好意。
红蜡夫人面上有些尴尬,狠狠的瞪了柳姣姣一眼。尚宛妗心中诧异,刚刚在暖房,她与柳三小姐一句话也不曾说过,看现在这样子,柳三小姐似乎是记恨上了她?
说话间就到了红蜡夫人住的红蜡阁,红蜡夫人吩咐了人去打热水,又转头吩咐自己的贴身丫鬟把洗脸用的香胰子拿来给尚宛妗选。
柳姣姣是个心里存不住事的人,趁着她姐姐跟丫鬟说话的功夫,就凑到了尚宛妗面前,石破天惊的开口质问:“你是不是喜欢三哥哥?”
尚宛妗吓了一跳:“你说的三哥哥是谁?”
“自然是韩三郎!”柳姣姣瞪了尚宛妗一眼,觉得尚宛妗是在装模作样,“刚刚你直勾勾的盯着三哥哥看,我都看到了,你别想狡辩!”
难怪柳三小姐忽然对自己这么大的敌意……尚宛妗哭笑不得。
又想起刚刚柳三小姐与韩骆双说话的样子,小女儿情态尽显,是了,韩骆双那样的少年,合该是被满城少女放在心上的人物。
尚宛妗还记得,上辈子韩骆双状元及第,游街时所过之处香囊、锦帕齐飞,也不知是哪个小娘子把自己的发簪混着一起丢了出去,扎到了旁边探花郎的白马的眼睛,马受了惊好一阵混乱,差点儿就踩死了人。
尚宛妗垂了垂眼睛,心里有些难过,可惜,韩骆双只当了三天的状元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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