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p>

那个年轻小伙儿第一个弹匣已经打空了，他赶紧退出弹匣，自己手动上子弹，看上去速度并不慢。</p>

而老爷爷在他之后大概十秒钟，才打空第一个弹匣，但他的速度更快……</p>

吕洱眼睛微微一眯：“人虽然老了，但手法还是利落呢。”</p>

陈尧嗯了一声。</p>

两个人虽然开枪有快慢，但从气球板上的“战果”看来，似乎差别也并不大，甚至小年轻还要稍微领先一点点。</p>

而看两个人的握枪动作，以及身体姿势，那差别就非常大了。</p>

老爷爷因为年龄大了，身体微微有些佝偻，可他拿起枪的时候，贴腮动作十分的漂亮，一把小小的木质*，看上去却像是和他的身体融为了一体。</p>

他打出去的每一颗子弹，几乎都是命中的，偶尔有几颗大概是因为他太累了，手有点发抖，所以没能打中。</p>

沈照楼他们是这么想的。</p>

但陈尧似乎是知道她心中所想，直接告诉她：“演的。”</p>

“啊？”</p>

“没有命中的子弹，都是演的。”</p>

“演给谁看？”沈照楼不解地问。</p>

“我们啊。”吕洱笑嘻嘻地凑到沈照楼旁边，低声说，“如果不让观众以为，他体力不支了，等会儿这个人走了，还有谁接着跟他打？”</p>

“他这也太过分了吧！”沈照楼杏目圆睁。</p>

她受到了巨大的欺骗，这不要紧。</p>

要紧的是还有多少人会继续受骗？</p>

很快，一分钟的时间，已经过去大半了。</p>

那个年轻人脸上浮起一点喜色，应该是这一局打得还不错，心里高兴，觉得怎么都应该赢了。</p>

可陈尧看到老爷爷不动声色地继续开枪，好像跟刚才打的没什么差别，可命中率明显就提高了。</p>

尤其是，他的最后一个弹匣，十颗BB弹没有一颗落空。</p>

叮！</p>

随着老奶奶手中的一块十分复古的锣鼓敲响，两个人同时停了下来。</p>

“我看看……”老奶奶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到两块板子面前，一个个地数被打破的气球，然后挂上新的，，“哎，年轻人，好可惜，这次就输了一个。”</p>

老奶奶数的时候，年轻人当然也在数。</p>

确实是很可惜，还是输了。</p>

“算了。”年轻人一脸不爽，背起自己的包就走了。</p>

看上去是个附近的上班族，下班回家的路上随手玩的两局。</p>

那个老奶奶挥挥手：“慢走，多谢惠顾。路上小心哎……”</p>

“我跟你打。”叶虹影笑嘻嘻地跳了上去，一手放下十块钱，一手按住老爷爷的那把枪，“但是，我有个要求！”</p>

“你说。”老爷爷擦了一把汗，拿起一只搪瓷茶杯喝了口水，笑着问，“有什么要求尽管来，输了别哭就行。”</p>

年纪挺大了，话还是挺冲。</p>

叶虹影笑了一声：“我要跟你换板子换枪。我，在你这边，拿你的这把枪打，你在那边拿那把枪打……”</p>

“你这小孩，把老爷子我当什么人了？”老爷爷胡子一吹，似乎是想跟叶虹影争辩一番，比如他们怎么可能是那种故意调枪准星，让客人打不中的人？</p>

可估计是一想，这么一说就全穿帮了，所以，只好忍了下去，二话不说走到刚才那个年轻人站的那块板子那里，拿起那把枪来。</p>

大概是为了避免叶虹影再产生什么误解，老奶奶这一次也没给他们上子弹，而是让他们自己把子弹上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