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又接着说：“忙也不让你白帮。作为交换，我再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即将去区里担任粮食局的领导，你不是开照相馆嘛，我决定全局的证件照以后都去你那里办，你可要给拍好点。”</p>

朱晓华还有点没搞清楚状况，问：“证件照，拍什么证件照？”</p>

肖队长说：“现在全国统一办*身份证，通知早已经下发了，预计很快就要施行。”</p>

朱晓华忽然想起，这个时间恰好是全国第一代身份证开始普及的年代。</p>

很多人生平的第一张照片也是从这时候开始。</p>

他隐隐预感到一个更大的机会在向自己招手。</p>

朱晓华说：“那就多谢了。再冒昧问一句，你们粮食局有多少员工？”</p>

肖队长：“算上我十五个。”</p>

朱晓华：“……”</p>

朱晓华真想说，好大一个订单啊。可是看到肖队长认真的表情，还是不忍心打击他。况且肖队长还是自己以前的上级，礼貌尊重还是要有的。</p>

朱晓华顿了顿，说：“那就多谢了。我等你们过来。”</p>

农场的任务完成，朱晓华谢过肖队长后，连夜回到了照相馆。</p>

路途上，他找来纸和笔把这件事郑重其事地记录下来。</p>

证件照，绝对是自己开照相馆以来，最大的一个历史性机会。</p>

洛城几十万的人口，大部分人都要办理第一代身份证，每人都需要拍证件照……</p>

朱晓华记得史料上模糊记载过，也听老一辈的人提及过，但是准确的时间他却并不知道。</p>

这次肖队长告诉自己的信息就是一个苗头，这很可能便是洛城第一代身份证开始普及的前夜。</p>

照相馆里，唐一民、小丁还在忙碌着。</p>

唐一民站在相机前，不时挥手提示顾客，引导她往镜头前靠。</p>

小丁则在给排队的人画妆。</p>

她画妆的手法细腻，画出来的妆显得很自然。</p>

有两名拍完照，在等同伴的顾客，赞不绝口地说：“来这里拍照，顺便还送了个妆，真是不错。”</p>

这顾客又移到墙上的镜子前，对着镜子里的人像照了照，赞叹道：“画得真不错。”</p>

小丁乖巧一笑：“谢谢夸赞，您满意就好。”</p>

看到小丁与顾客有说有笑，眉间的愁容也已散去，朱晓华放心了不少。</p>

朱晓华说：“怎么样，今天还没有忙完？”</p>

小丁见到朱晓华，瞬间开心起来，笑靥如花地喊了声：“朱哥。”</p>

唐一民也跟着叫了声，说：“今天拍了差不多八十多人。朱哥，你的艺术照简直太受欢迎了。”</p>

他停顿片刻，接着又说：“可惜只有女顾客，没有男顾客的艺术照。这两天有不少人来问将军服什么时候做出来，都是男的在问。”</p>

朱晓华一拍脑门，忽然想起来，借来的两件戏服，其中那件女装白色长裙还在王麻子裁缝那里。当日急着给顾客拍照，只把王麻子做好的衣服带回来了，却没有拿曲艺团那件假冒的仿制品。</p>

他曾让妹妹朱晓燕过去取，朱晓燕去的时候王麻子裁缝铺恰好关门了。后来妹妹去上学，此事便一直搁下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