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说：“恭喜朱哥，这下就不愁没有买胶卷的钱了。这金条可以买下更多胶卷。”</p>

朱晓华点点头，问：“你们知道哪里能卖黄金吗，我打算把金条卖了，买更多的胶卷。”</p>

朱晓华盘算着，现在照相生意正火热，自己要多买点胶卷回去。</p>

贾亮：“典当铺、金银首饰店。明天可以让贾挺带你去。”</p>

此时，病房的门被敲响，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女人走进来，到了该给贾亮换药的时间。</p>

朱晓华看看时间也不早了，他安慰贾亮多休息，跟贾挺二人起身，回省城招待所。</p>

出了医院已经是大半夜，没有了公交，也没有出租车，两人步行回到招待所。</p>

回招待所后，朱晓华撕掉写有摩托车、照相馆的字据，倒头便睡。</p>

晚上，朱晓华做了个梦。</p>

梦里，舅舅黄仁手持斧头，砍砸海鸥照相馆，照相馆的橱窗被砸得稀烂，曝光的胶卷、照片均被烧掉，冒着阵阵黑烟。</p>

弟弟妹妹倒在血泊里，口中还不停地叫着：“舅舅住手，这是我哥的照相馆。你不能毁掉它。”</p>

紧接着他的父亲朱之武从地下爬出来，嘴上叼着照片，伸长手臂说：“黄仁，我看错你了。”</p>

黄仁一脚踩在朱之武头顶，取下嘴里照片，划燃火柴，点着照片，拿在手里摇动着。</p>

照片冒出黄色火苗，一点点烧卷起来，变成一团。</p>

黄仁瞧着破败不堪的照相馆，哈哈一笑：“朱家总算完了。”</p>

朱晓华惊坐而起，看了看时间，才凌晨三四点钟。</p>

他想起晚上高士杰告诉自己的消息，心情剧烈起伏。</p>

高士杰说，舅舅黄仁给了一千块钱，要他举报自己唱流氓歌曲。</p>

原来，自己在夹子沟农场劳改，真正的幕后黑手是舅舅。</p>

朱晓华简直不敢相信，原来朱家的悲剧，有一半是舅舅黄仁造成的。</p>

他只感觉心惊肉跳，这个舅舅黄仁，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坏。</p>

朱晓华再也睡不着，他坐起来，一杯杯地喝着茶水，直到天色大亮，贾挺过来敲门。</p>

两人前往附近的金店卖金条。</p>

朱晓华打算卖了金条，换成现金，再去一趟万宝路市场。</p>

出了省城招待所往东两条街便有一家金店。</p>

金店里摆着各式金灿灿的首饰，金戒指、金项链、金手镯。戒指上还刻有“福”字，项链上铭刻着寓意吉祥的花纹图案。</p>

</p>

两名二十多岁的售货员正在柜台后，盯着前来的行人。</p>

两三名顾客正在角落里瞧着金银首饰。</p>

朱晓华问：“你们回收黄金吗？”</p>

售货员说：“收，不过我做不了主。需要等老板回来。”</p>

朱晓华说：“老板什么时候回来？”</p>

售货员：“是你卖首饰吗，我去给你叫老板。”</p>

不多时，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穿着大红色毛线外衣踱进店里。</p>

妇女瞧着朱晓华问：“你要卖黄金，什么样的？”</p>

朱晓华从兜里掏出一根三百克的金条，说：“实物金条。”</p>

妇女双眼放光，伸手接过金条，在手里掂了掂，又用手指弹了弹，放在耳边倾听。</p>

半晌后，她语出惊人：“金条是假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