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晓华一愣：“火车站？”</p>

火车站的货物是经过他手，由工厂单独运送的。自火车站成立批发中心后，这几天他根本没让人再往火车站发过货。</p>

乔明宇的送往火车站的货物显然是送给了别人。</p>

老乔的脸色有点难看，他没想自己弟弟如此傻憨，竟然把他们的秘密就这样说出来了。他找借口转身出门去了。</p>

朱晓华说：“对了，我想起来了，好像是火车站。我们今天再送两箱货过去怎么样？”</p>

乔明宇说：“真的要送吗？”</p>

朱晓华说：“当然。”</p>

乔明宇骑着自行车消失，很快又回来了。回来时，他的身后跟着一辆手扶拖拉机。</p>

拖拉机在店铺前停下，朱晓华安排人将两箱冰棍搬到拖拉机上。</p>

司机和乔明宇同时疑惑地问：“为什么只送两箱过去？不能多装点吗，前两天都直接装满一车厢的。”</p>

朱晓华说：“这是剩出来的货物，如果不送过去，放在这儿卖不出去，就化掉了。”</p>

乔明宇不再有疑问，跳上车，催促司机启程。</p>

朱晓华跟沈月吩咐了几句，也跟着跳上车。</p>

“朱哥，你也要去送货吗？”乔明宇惊讶地问。</p>

朱晓华说：“对啊，我正好要去火车站，我们一块送过去。”</p>

乔明宇和司机再无疑问，三人驾车直奔火车站。</p>

等到了火车站之后，乔明宇忽然不说话了。</p>

司机熟练地把拖拉机开向车站东路。</p>

乔明宇低声提醒司机：“开错了，走错路了。”</p>

司机说：“错不了，来了三四回了。路很熟！”</p>

不多时，司机准确地把拖拉机停到一处冰棍批发的店铺前，朝里面的中年人喊了一声：“姨夫，又有货来了。”</p>

朱晓华跟店铺里的中年人对视一眼，认出了彼此。</p>

中年人长着浓密的胡须，是火车站附近新冒出来的同行。</p>

前日早上，朱晓华曾在他的店铺前询问过冰棍的价格。这儿的冰棍，零售价八分钱，批发价五分钱，一百根起批。</p>

乔明宇耷拉着脑袋，说：“货送错了，不是这里。”</p>

朱晓华问司机：“这三天，你拉的货都是送到这里了吧？”</p>

司机点点头：“当然啊，我姨夫家的店铺，我还能送错了。”</p>

司机说完看向乔明宇，见乔明宇低头不吭声，他推搡了乔明宇一把：“乔老表，怎么不说句话，是不是这里？”</p>

朱晓华问：“你昨天往这里送了多少货？”</p>

司机说：“大概四十箱吧。”</p>

乔明宇忽然大声说：“陈老表，别说了。这两箱货不是送到这里的。”</p>

朱晓华冲店铺里的“姨夫”微微一笑：“不好意思，这两箱货确实不是送这儿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