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江豹等人满脸的关切和忧虑之色,上官秀轻轻叹口气,他的身体,他自己最清楚,现在的确是损伤得厉害。
他沉吟片刻,没有再做坚持,柔声说道:“我先在庆城休养个十天半个月,等身体恢复了一些,我们在从庆城出兵,西取丰原郡的长兴城!”
听上官秀终于做了退让,未再坚持立刻出兵,江豹等人不约而同地长松口气。
肖绝恍然想起了什么,从怀中掏出数张纸条,展开,放于上官秀的面前,让他一一过目。他说道:“秀哥,这几日,陛下已连续发来五份诏书,急召秀哥返京,秀哥,你看……”
上官秀把肖绝在他面前展开的纸条仔细看过一遍,内容都大同小异,就是要他立刻返京。
他摇头笑了笑,现在他对潜龙城的合围策略才刚刚开始实施,宁南军的反扑随时都可能到来,他哪能放心把第七军扔在这里,自己离开?
他缓缓摇头,说道:“不行!以现在的战局,我无论如何也走不开。再等十天!只需再等十天,我们便可兵发长兴,夺下丰原郡的银子了。”
江豹等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有再多言,看得出来,秀哥是铁了心的要去偷袭长兴城。
可惜,天不随人愿。
上官秀在庆城一连休养了九天,在这九天里,上官秀很少下活动,竭尽所能的让自己身上的伤势尽快痊愈。
结果,他的身体在快速的恢复,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在结疤,就在他准备率军攻入丰原郡的时候,丰原郡、明水郡以及乐平郡一带,开始天降暴雨。
这一场大雨来得突然,而且下起来就不停了。
大雨的第一天,上官秀还没太放在心上,到了第二天,大雨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城内许多道路都被积水淹没,这时候,上官秀预感到这场雨怕是不太容易过去了。
果不其然,第三天、第四天,依旧是天降大雨,流经丰原郡、明水郡的松江、黔江,开始洪水泛滥,多地受灾。
这天,上官秀从屋内走出来,站于房檐下,举目望着阴沉沉的天空,以及瓢泼而下的暴雨,他幽幽叹息一声,喃喃说道:“难道,当真是天不助我?”
肖绝提着一件外套,悄然走到他的身后,把外套披在他的身上,低声说道:“秀哥,这几天天气凉。”
上官秀回头笑了笑,问道:“我军大营那边的情况如何?”
“我军营地的地势低洼,现已被洪水淹没,尉迟将军已下令全军将士,后撤两百里,于高地重新扎营。”
上官秀点点头,继续仰望天空,不知这场大雨要下到什么时候。
这时,江豹和段其岳,身披斗笠,从外面大步流星走了进来。两人穿过前庭的院堂,快步来到屋檐下,摘掉身上的斗笠,向上官秀插手施礼,异口同声道:“秀哥!”
上官秀摆摆手,说道:“免礼。”他问道:“城内受灾的情况如何?”
江豹说道:“秀哥,刘大人已组织城中的百姓在排水,我军三个兵团的将士,也都顶上去了。”
段其岳皱着眉头说道:“今日,涌入城中的逃难百姓数量激增,估计得超过万人了。”
江豹嘀咕道:“多了一万多张的嘴,庆城的粮食只怕要告急啊!”
上官秀说道:“如果庆城的粮食不够,就从我军的军粮里拨调。”
“秀哥,我军的军粮也不多了,如果再把军粮分给那么多的宁南百姓,我军将士们就得饿肚子啊!”江豹立刻反对道。
“军粮不够,可就近从凉城调,如果凉城粮食也不足,就从顾城、渠城调,如果还是不行,就给大营传书,让尉迟真尽快拨粮过来。”上官秀语气坚决地说道:“今时不同往日,对宁南的百姓,我们不能置之不理,更不能让他们饿着肚子,于城中暴乱,否则,只会落下宁南朝廷攻击我军的口实。”
江豹躬身应了一声,说道:“明白了,秀哥!”
上官秀目光一转,看向段其岳,问道:“老段,最近可有长孙飞凤的消息?”
段其岳摇头说道:“暗旗的探子早已遍布庆山四周,只要长孙飞凤等人从庆山出来,定然瞒不过暗旗的耳目,可直到现在还没有听到任何的风声,属下笃定,长孙飞凤等人,现在仍在庆山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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