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感受到了孙秀荣的焦虑,聂叙丹樨说道:“跟随拉鲁多吉的人虽然还信仰着苯教,但他们毕竟背叛了教主,除非教主亲自赦免,永世不得轮回,你等若是愿意,我等可以将其稍稍修饰一下交给你等”
这就是只有孙秀荣、杨守瑜能听得懂的话了,否则,与正规军相比,马贼根本不值钱,但聂叙丹樨的真实意思是:“将这些拉鲁多吉战死的手下修饰一番后变成马贼模样,再将头颅砍下带回去,因为聂叙丹樨等人袭击边令诚时都蒙着黑色面巾,面目倒是无所谓”
而到了聂峰、李泌、呼延云等人耳朵里,那就是:“这些人都是苯教徒,虽然叛教而出,毕竟还信仰着此教,作为教主的丹樨肯定还会是要对他们做出一些宗教仪式上的修饰”
当夜,众人就在第二层高台上的废墟里扎营了。
由于与丹樨王子“一见如故”,在孙秀荣的“诚邀”下,丹樨与他在孙秀荣的帐篷里促膝长谈,夜半时分,大多数人都睡下了,废墟里除了火堆和风声便没有其它的景象了。
杨守瑜知道孙秀荣要与聂叙丹樨密谈,干脆主动申请值夜的差事,就在孙秀荣帐篷附近逡巡着。
“大郎”
“二郎”
此时,两人就按照结拜兄弟的次序互相称呼了。
孙秀荣说道:“二郎,你真的有把握?”
聂叙丹樨点点头,“若是拉鲁多吉还在,抑或魏龙国国王一家还在,就算我将圣物拿了出来也无济于事,不过眼下魏龙国王室已经被拉鲁多吉灭了族,而拉鲁多吉本人也死了,我是象雄王国最后一任国王的嫡系后裔,血统比印度河上游任何一个有着象雄王国王室的后裔都纯正,加上此物,有八九成的把握”
孙秀荣点点头,“那就预祝二弟马到成功,注意,得手后首先要将通往象雄故地的山口严密封锁起来,在险要处修建堡垒,用两三百人就可以了,只要能阻碍吐蕃人一年半载,你有圣物在手,相信很快就会一统印度河上游”
“等击退了吐蕃人,就可以对大勃律下手了,若是侥幸得手,恐怕连吐蕃人也要对你刮目相看,届时多半不会大举进攻了,而是要将公主嫁给你以示羁縻,届时,为兄就放心了”
“真的?”
“二郎,我现在就是一个小小的伙长,就算这一次击杀拉鲁多吉立下一些微末功劳,又能升到哪里去?岂有你占有整个印度河上游快活?自然是真的,如果为兄一旦过不下去了,逃到你这里时,还望收留才是”
聂叙丹樨盯着他看了许久,半晌才长叹一声,“大郎,不是我不信任你,你的地位虽然低微,但能耐我是知道的,你千万莫说这些话,你将来的前途恐怕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
“哦?”
“不可限量”
“呵呵”
“大郎,闲话少说”,只见聂叙丹樨将身边一个包裹递给孙秀荣,“解开它”
孙秀荣依言解开了,刚一揭开,一阵耀眼的亮光便从里面激射而出。
只见里面有一摞金饼,还有一个形状十分奇特的玉器,好似一枚仙桃,晶莹欲滴,在昏暗篝火的映射下,里面一只火红色的蝴蝶正在展翅高飞,好像要挣脱这玉器似的。
“大郎,截获边令诚后,我这里缴获了六成赃物,突厥人分走了四成,大多是瑟瑟石、金银器物、铜钱等,其中沉重的铜钱大都被我换成了急需的粮食、衣物、武器等,金银器物中,最特别的就是此物,我等称之为桃花石,乃所有玉石中的极品,你如果自己把玩,就藏起来”
“若是要向边令诚邀功,可以将其呈递给他,就可以完全取得他的信任,因为这样的物件儿就算在边令诚所有的东西里面也是特别的存在”
“还有十枚金饼,看到了上面的文字吗?是于阗国国王尉迟氏打造的,每个重达一斤,一共十枚,这便是十斤,按照现在的价格,一两黄金可以兑换十贯铜钱,一斤便是一百贯,十枚价值一千贯”
“多半是于阗国国王拿出来贿赂边令诚的”
“你只要不在最近几年拿出来使用,等边令诚调回内地了就可以大大方方拿出来使用,也算是酬庸你报讯之功”
“大郎,此后,若是在大唐实在待不下去了,尽管到这里来,二弟我举双手倒履相迎!”
“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