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滚滚,大地流苏。当苏墨再次苏醒之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古色古香阁楼之中的大床上,室内装修简约质朴,颇有琼瑶仙境之感。
视角转换,循着有光亮的方向看去,苏墨发现周围站立着许多身着素服的侍者,床边还坐了一位鹤发童颜、身穿麻布赭衣的老者。
所有人的视线都一齐看向自己,脸上和眼中都是满满的急切和关怀之色。
正在苏墨不知所以之时,两位面目清秀、身着长衫的年轻人上前行礼后,关切的询问道:“阁主是否感觉好些?”
阁主?听闻这个陌生的字眼,苏墨心头一沉:“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他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告诉自己先应付了眼前再说。
于是他旋即用虚弱的语气回答道:“嗯,承蒙各位关心挂念,苏墨已觉轻松许多。”
“苏墨?”白衣少年惊讶的喊出了这个字眼,随即赶忙下跪道:“阁主恕罪,希宸唐突直呼阁主名姓,冒犯阁主,请用阁中律法对我重重惩处!”
听闻少年如是说,苏墨又是一脸的懵圈,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成了阁主,又为什么直呼阁主名姓这样的小事,竟然要被重处?
此刻的他茫然不知所措,但又怕过早的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因为直到此刻,他的记忆全失,根本无法真正确定自己究竟身处何地。为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苏墨决定干脆将计就计、顺水推舟,寻求合适的时机来解开自己心中的团团疑惑。
短暂的停顿之后,苏墨轻咳了一声继续说道:“无妨无妨,名姓本就是让人叫的嘛,何况你二人并未做甚大逆不道之事,只是呼我名姓,区区小事就定你们的罪,只怕天下人都会说我这个阁主太过小肚鸡肠呢,罢了罢了。”
见阁主如此宽宏大量,希宸激动的跪地连连磕头。作为天下第一的江湖势力,有着非常森严的律法,按照阁中律法,直呼阁主名姓按谋逆论处,是要被处刈刑,而后逐出清庐阁的。
而对于江湖势力纷繁林立的战国初期,从一派江湖势力中被驱逐,意味着此人在江湖中将被永久唾弃和嫌恶,也意味着他将彻底沦为一名市井盲流,在时代的演进中被无情淘汰。
正是靠着如此严苛的律法及各方势力普遍遵守的信条,江湖势力才能在战国时期迅速崛起,而青庐阁作为江湖势力中的天花板,严刑峻法自然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也正因如此,希宸才会那样的担心。
所幸苏墨不明就里,不敢贸然做出杀伐决断,这件事才以比较好的结局收场。
但又不得不严肃阁中纪律,不然今后管理青庐阁这样一个大帮难度会异常增加。于是苏墨灵机一动,罚希宸利用10日时间来清点阁中所有人员,于十日后向自己提交一份详尽的青庐阁人员名单。
希宸逃过严酷刑罚,面对阁主的这个安排,他跪地连连应承,并保证会尽职尽责地完成此项任务,同时他也请阁主放心,好好养病。
苏墨满意的点点头,他想起身说话,但刚一挪动身子,浑身上下就疼痛难忍,试了几次都无法用劲。二位少年赶忙上前慢慢将苏墨扶起一点儿,又将靠枕垫在他的背后,这样苏墨终于可以算半起身了。
一直默默坐在床边的长者,此刻也赶忙近前来握住苏墨的手关切的问候道:“阁主大伤初愈,又加所受惊吓不小,当仔细将息身体,保存真气为要!切莫太过操劳!”
苏墨微微点头,虚弱的答道:“老人家……苏墨病体让您操心劳神了,多谢您妙手回春,本人才有幸捡回一条性命,此刻我已觉轻松许多,您老快快去歇息一下吧。”
“不敢不敢,劳阁主费心挂念,鄙人诚惶诚恐。”老者连忙站起身答道。
老人躬身长拜,神情激动地继续说道:“阁主心系天下苍生,区区雕虫小技何足道哉?请您安心修养,阁中之事老朽已安排希宸和方落代为照看,料无差池,阁主无需过多挂怀。”
苏墨虚弱的点点头,气息微弱的继续说道:“有劳二位少侠多多费心,待苏某痊愈之日,定当重谢之。”
“护青庐阁周祥乃我二人义不容辞之责,我等必当竭尽全力照看护卫,期盼宗主早日痊愈,与阁中子弟一起把酒言欢!”两位年轻人慷慨激昂的说道。苏墨僵硬的点点头,欠身躺下了。
老者站起身来,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向二位青年嘱托道:“照看青庐阁事关重大,你二人务必多多留心查勘,切莫贪杯醉酒误了大事。”
稍事停顿之后,老者皱起眉头若有所思的陈述道:“近期列国之间战争贫仍,魏、楚、齐和赵四王都秘密派出特使,前往青庐阁来打探情报,并邀请我等出面助其一臂之力在此次会盟中掌握绝对话语权,进而最终吞并他国。”
“此事干系重大,厉害非常,绝不能轻易决断。若再有信使前来,你二人可虚应故事,做中间周旋之态,待阁主身体痊愈,再商量具体应对之法。”
“老朽所言,你二人务必重之,慎之,青庐阁之安危,全系于你二人肩头了,切不可有疏失,拜托了!”
说完向二人深深一拜,随后轻轻挥挥手示意二人退下,又返回了床边。
此刻苏墨的大脑一片空白,他不知道接下来这位慈祥的长者将要询问他些什么,他又该作何回答,才能使谈话不至于太过尴尬呢?
陈老看穿了苏墨的心思,故意说道:“阁主今日气脉消耗甚多,请安歇一会儿吧,老臣暂且告退。”
苏墨还未完全回过神来,听闻陈老这样说,连忙应答道:“没事陈老,我不累,就你刚刚说的几国派来使者让我等助其图霸之事,因本阁近日身体未愈,有点神虚气短,不能很好的思索分析之,劳烦陈老为我祥述一二,我当用心听之,为青庐阁长远之发展,还请您莫要有所避讳和隐瞒,拜托了。”
陈老为阁主如此的辛劳和用心而感动不已,他起身哽咽着说道:“阁主大伤未愈就开始处理阁中事务,老朽看着着实心疼,您的贵体和健康是青庐阁的希望,切莫太过操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