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龙骧将军(1 / 2)

 真相是要掩盖起来的,哪怕是用谎言,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

否则,都像农民军这么大条神经的坦诚以待,那些扣人心弦的情报工作者们,将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

按照蓝星的历史轨迹,人们用了450年的时间,才用米涅弹解决了线膛枪的装填问题。

来到开普勒22222b星球,李破虏将这一过程提前了200年。

如果因为某些人大条就此泄露出去,农民军将不再对满洲有任何优势,东方也不再对西方有任何技术优势。

扬刀立威。

为了保密条例在军中顺利生根,李破虏这一刀必须挥下去。

龙骧将军王希忠,陕北府谷人,第一代农民起义军领袖王嘉胤的小儿子,论资历比李自成都老。

此时的农民军中,为数不多的几个老资格之一。

趁此机会把他的气焰给杀下去,以后就再也没有哪个老资格,敢对孩儿军指手画脚了。

李破虏给高桂英出了个难题。

一群老资格和一群中二少年。

选大还是选小。

还是左和右的问题,况且李来亨就在眼前,弄不好场面将难以控制,高桂英本来不想出面的,可是大黑二黑推了她一把。

大黑;“我的竹竿是高祖安排拿的。”

二黑:“我的竹竿也是高祖安排下拿的。”

狗头:“王道长通过天机神算,算到今日大雕必有一死。”

曹操:“普澄大师也通过佛祖托梦,派金翅大鹏给我们助攻,所以这件事高祖早有安排,让我们事先带上被大师开光过的竹竿。”

高思顺:“对对对,开光过的竹竿就叫六根清净竹,能钓金鳌,自然能捅大雕。”

高桂英:“……”

王笠阳:“……”

普澄大师:“……”

有种被这群中二拉上贼船的感觉。

小和尚弱弱地念了声佛号:“六根清净竹的事,师父吩咐了,不准泄露给别人,否则就不灵了!”

普澄大师:“……”

竹竿的事情,高桂英承认了。

但神算和开光的事情,她真的不知道。

王笠阳和普澄大师沉默。

中二少年们的助攻相当的妙,一下子就把地位超然的高桂英,以及德高望重的宗教人士,拉到了自己一方。

王希忠:“……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大雕飞那么高,竹竿怎么能捅下来呢?要是能用竹竿捅下来,以前我和你爹废了那么大功夫对付大雕,岂不早就捅下来了?”

龙骧将军从三岁开始,跟着王嘉胤造大明的反,一生杀人无数,见惯了各种血雨腥风,根本不信鬼神。

在他眼里,如果鬼神存在的话,冤魂都来找他报仇,他早就被撕碎了。

在场的大部分人,也都是他这想法,他们烧香敬佛,不过问个心安而已。

李破虏看着他:“你认为不可思议?”

“我大顺军百万大军,怎么可能被满洲十多万人横扫呢?”

“潼关那么坚固,号称天下第一关,怎么可能被满洲突破呢?”

“大明有万万人口,人力物力无尽,怎么可能被满洲扫的一干二净呢?”

“如今这世道,你认为不可思议的事情还少吗?”

“……你想不到的,你也做不到的,别人想到了,别人也做到了,你就认为理所当然了吗?”

其实最后一句,李破虏的本意是想说,你想不到也做不到的事情,别人想到了也做到了,这只能代表你蠢。

你蠢不要紧,你把你的愚蠢以暴力的方式强加在自己的儿子身上,来彰显自己的聪明才智,事实上你比愚蠢无能更加的不堪!

这些话李破虏要是说出来,几乎是将王希忠的脸面撕了粉碎,还不忘在地上踩上几脚。

以陕北老男人的性格,一定会拔刀自裁的。

记得华盛顿年轻的时候,也是以脾气暴躁著称。

王希忠是一员猛将,合理地用在战场上,绝对是一把好手。

他五个儿子已经战死了四个,只剩下小叫子一个了,如果按照历史的轨迹发展下去,他王家绝对是满门忠烈。

在当下的时代环境下,这种忠魂铁骨,绝对不能被逼死在自己手里。

否则,他李破虏就成历史罪人了。

所以,最后最无情的话语,李破虏强行减弱了伤害值。

他的一番话,不但震慑了王希忠,也令在场的所有人感到震惊。

一片石,潼关,扬州等等,一幕幕不可思议的惨烈场景,在众人脑海中闪过。

二十年前,谁也想不到,不足二十万人口的满洲,会将万万人口的大明,扫的一干二净。

可是如今,事实就在眼前。

大明在大陆,只剩下茅麓山主峰万朝峰,这么一片弹丸之地。

仅剩的一点人口,虽然骨头很硬,但在三十万大军的重重包围之下,几乎所有人都觉得,灰飞烟灭也不是很远了。

就像当年的蒙元一样,神州将再一次沦丧。

就像李破虏所说,如今这世道,不可思议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就包括眼前,大雕是用竹竿捅下来的,凤舞营很多人都亲眼看见了。

孩子是最不会说谎的,连他们都出面给小叫子作证,此时大家都觉得,王希忠的所作所为,只能用愚蠢也形容了。

王希忠虽然脾气暴躁,但并不傻,他早明白过来了,一直强撑着,也只是要维护陕北老男人的面子而已。

眼下少将军为了自己的儿子,明显不打算退让。

高桂英王笠阳普澄大师全站在了他们一边,李来亨等人也不便帮他说话了。

王希忠趁人都在沉痛思考的时候,想就此开溜。

李破虏一把拉住了他的肩膀:“就这么走了?”

王希忠:“……”

脑袋倔强地扭向一边,朝李破虏拱了拱手。

道歉的态度,一点都不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