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静静放开她,垂眸无话。
三年后。鬼战枭绝。
冰凉的发丝如墨挥洒,白衣翩翩袖里藏锋。
万千人手持武器蜂拥而来,攻势若潮水,暗藏刀锋,草木皆兵,四面楚歌。
他,静静立于悬崖之巅,风吹乱了他的一袭白衫,手里是一柄木剑。右边衣袖用银线绣着一树梨花。一双眸,冰凉得透骨。
修长瘦削的手腕轻抬,木剑举起,白衣轻轻飘扬,身影飘逸绝尘,木剑轻动,血丝逼成了一条华美笔直的长长血线。
脚尖轻点停落在另一方,而方才的人群,皆数喷出一大排鲜血。死无全尸。
一片血腥,却远远动不了少年眼底里的冰凉。
轻轻顿了一秒,便离开原地。
衣袂飘飘,白衣却未曾染上半分血液。
似是想到了什么,少年的眼底,才起了一丝微澜。一人一木剑,足矣挡千军万马,只是,却没她。
今年十四,到这鬼战已有三年。
冰眸轻扫左右,一声轻笑,第三层,没人了。第四层……在哪?
修眉轻蹙,古连羲淡然的抬起了手里的木剑,剑名,哀戚。
此剑是他同苍凉算一同锻造的剑,三千材料,不知为何,却偏偏只有木可承载悲伤,少年却不知,有一诗曰,山有木兮衫有枝,心不悦君兮君不知。
一声失笑,哀戚如鞘,双眸冰凉,十指飞快的掐出了数道法决,一道道法印飞出,少年那三年不曾再次翕动的唇轻轻掀起:
“血之祭奠,开。”
嘶哑的声音,冰寒了人心。
血丝三千飘移,随着十指掐动间飞舞,刻成一道道法印。
万千尸骨,血祭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