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源一系的战斗力都是从“极限”开始算的，大抵是因为常年战斗而人均患有火力不足恐惧症，对战斗力等的考量从来都不是从“适量”和“够用”这方面去考虑的，要考虑的都是怎么把过量的火力摁在对面脸上，以保证对面死得不能再死。

呃，就是，这会儿的秩序吧，就没多少可用的力量，别说“过量”了，就算要算到“适量”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要想配合小刻达到极限的力量以规避名为“冥界”的麻烦事……嘶，还真不好办——家里还剩下的勉强能作为力量的人……小紫魂吗？要把那个小丫头带过来……呃，算了，不太好，她就一个初阶元始呢，而且那丫头啊，身高一米七、心态一米零七，虽然正努力让自己成为一个大人，但怎么装都感觉是个小大人的模样，正经又正经不了多久，玩儿嘛，又感觉没了以前那种稚嫩的感觉……唔，总感觉她需要把一米零七的心态给调整好才能那啥，这可能需要一段岁月的冲刷……当然，也有可能永远都调整不好。

忽然想到，小紫魂和当年的她一样嘛，像个长不大的小丫头一样跟在大笨蛋身后……唔不，也不太一样，她那会儿毕竟是在虚空前线里，再怎么“长不大”也会长大的——需要长大、需要成长、需要去应对那些麻烦的事情。

扯远了。

排除掉这个可能的方案，还剩下的方案就只有……嗯，让溟溟暂时“成为”大笨蛋——其实就是用大笨蛋的力量武装溟溟而已。大笨蛋留在这根羽毛里的力量与小冰雕戒指里的那个力量可算作是互补的情况，就是……负担有点大，她在混沌虚空战斗的那三年间并没有用多少次，每次使用也不敢持续太久，生怕把自己给整瘫了。

溟溟从她手中接过那根羽毛，好奇打量了一会：“这是什么？”

“大笨蛋留给我们用于应急的力量。”源空一边倒茶一边解释起来，还眨着眼朝溟溟示意，“这部分是有关‘毁灭’的力量以及……我想想，应该说是内含有半个毁灭的领域——把它放在灵魂里，配合起源堡垒、起源节点就能使用能将这部分力量最大化释放出来，至于消耗方面的问题……有能量源支撑，能量方面的消耗倒是可以忽略，只是，精神与灵魂的压力、消耗等可就不好说了，我反正没办法全力激活多久。”

“半个毁灭领域。”溟溟被这个说法给说得愣了好一会儿，“为什么还有半个之说……唔，还有为什么能摘出来……”

“这个，你问我也没用啊，我又不是大笨蛋，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怎么做的。”源空慢悠悠晃着手说道，“大概是他有某种顾虑所以这样做了——未雨绸缪的想法吧，毕竟都知道眼下的秩序并不安全，而他又是……呃，说不好什么时候就没了的家伙，所以给我们留下了应急的力量，用于应付他不在时可能会出现的麻烦事。”

溟溟的身体陡然凝固，她偏着视线望向一脸习惯、无奈的源空，看了一阵忍不住在心里发出轻叹：她倒是知道的，知道那个家伙说不好什么时候就没了……但还真不知道他已经未雨绸缪到了这个地步，甚至把毁灭的领域都给摘出来了一半，用于应急——准备得越充分，就意味着，他知道自己撒手人寰的可能性……他早在当时就这么想了吗？哎。

“所以……”她快速回过神来，忍不住拎着这根羽毛与自己的翅膀对比，看了一阵感觉是有点儿差距，“你想我用这部分力量配合小刻……”

“是的呢。”源空点点头淡定回应，“我这边有小冰雕就够了，你和小刻的话，小刻不是说只靠自己没办法用出‘极限’的力量嘛，需要他人的秩序领域或者是起源领域的配合，那干脆就让你用大笨蛋的力量来配合小刻就好。你本身也是起源天神们创造的造物型生命，在起源造物的辅助下承受这部分压力应当不成问题吧？”

“倒是没什么问题，”溟溟点点头，“小星星的力量和我的相性也很好，使用的时候负担不会特别大。”

“那就这么定下来了。”

霜霜从刚刚被吓了一跳开始就在沉思，沉思到现在，听到源空把安排的情况说好的时候，忽然仰起头用尽全力深吸一口气，随后暗自点头好像做出了某种决定：“这样吧，反正都是要开地图，我们暂时一块行动，对着小星星所在的位置找寻过去——一样还是兵分两路，在同一个方向上分开进行探索，尽可能扩大对虚空地域探索的范围。因为相距不远就算真的遇上问题了，我们也能马上支援，也就不用思考太多怎么分配或者……”

她顿了一下，打了个寒颤看向若有所思的小刻：“……分开两半……什么的，就不用思考了，嗯。”

“哦，就和当年的地毯式扩散搜寻差不多。”源空听完小冰雕的说法不由得摆上怀念和熟悉的表情，点着头回应，“我觉得这个可以有，一举三得——最大可能聚集我们的力量保证安全；顺路去找大笨蛋，把那个飘走的世界给带回来；开地图的时候，因为我们兵分两路就在‘隔壁’，也可以用最快速度确认周围的虚空地域，尽可能减少绕路的可能性。”

“小冰雕，想法不错嘛。”

霜霜听了这句夸奖却是尴尬地偏头讪笑。

溟溟瞄了霜霜一眼，看她那微妙的表情就明白了：她觉得霜霜纯粹是被刻的那一句“分成两半”的话给吓到了，所以才提出了这个可以一举三得的方案。

“也可以啊，反正往哪边扩张也都是扩张。”小刻只是思索了一会儿也跟着轻声回应，“也省去了思考以何处为目的地的时间——就这样做吧。既然决定好了方向和目的地，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呃稍等一下。”源空想了想，摇摇头摁住了一下就站起来的小刻，说道，“在正式动工之前有点事儿要去确认一下，顺带……”她转过头看向小冰雕，看她放松下来捂着嘴小小打着哈欠的模样，叹道，“让小冰雕休息一会儿。”

“等把事儿办完了，回豁免空间里拿好东西，我们就一块出发。”

溟溟好奇问道：“嗯？现在要办的事情吗？是什么事儿？”

“就刚和你们提到的那个俘虏小伙子的问题啊，还有关在同一个地方的那个混沌世界。”源空抱着小小意识站起来，把后者放在地上，拍了拍她的脑袋让她打开传送门，“都把人家关着三年了，总得去看看是什么个情况，看看他打算如何抉择，然后再看看那个混沌世界，看它被搁在秩序虚空里有没有什么变化、发展、衍化等的情况，如果它真的出现了某种特别的、跨越性的变化，也许能以此窥探到冥界那群家伙把混沌世界放在这边的意图……比如说，他们寻求的答案、想要得出的某种结果。”

“哦。”小刻听完，回应的声音里带上了一分兴趣，“也好，我和你们一块去看看吧，听得再多还是不如自己亲自去看一看来得快。”

源空点点头，转过视线看向小冰雕：“小冰雕，我们出去一趟，你先去休息一下吧，一会儿等我们回来了再叫……呃。”

她没说完的话变成了一声苦笑结束了——小冰雕在刚刚听到自己被安排去休息的时候就已经一头栽倒在桌上，现在正趴着睡得安详。

她看着小冰雕露出疲惫的睡颜忍不住叹息着摇头，对小刻她们摆了摆手让她们等等，随后走上前抱起小冰雕把她送进了海螺屋里。

“走吧。”

用了一小会儿功夫安顿好小冰雕，她快速回到这里和小刻她们打了个招呼，然后率先走进了传送门内。

所属混沌的事物在秩序虚空里发展……唔，她忽然觉得自己可以很自豪地说，这一步她们比冥界先一步达成了——确实先一步，但也就早了一些天的功夫，而且还是个无心之举，是个心血来潮的举动。

那个灰白的混沌·世界光团仍在那片被隔离出来的虚空地域内慢悠悠晃着，看上去状态良好，她甚至还能从它那里感受到一部分生命活力的存在，仿佛，不远万里从混沌虚空搬迁到秩序虚空对它来说没什么影响，日子该怎么过就还是怎么过。

“当时留下的布置仍在稳定生效，没有磨损、消耗的痕迹，即是说，可以与秩序虚空配合，将此混沌·世界的情况稳定到下一个时代去。”小小意识在旁边说了一声让她回过了神，她这才想起来，这块搬过来的混沌世界是经过了特殊处理才能安然无恙留在秩序虚空里的。

“混沌的世界……让我看看……”小刻满心兴趣飘到那颗灰白色的光球前将手贴在它的表面，用能量感应快速扫描世界内部的情况，一边查看一边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不时还点点头，好像在确认什么。

源空也拉着小小意识和溟溟走上去检查那个世界内部的情况，看了一会儿后，她忽感震惊瞪大了双眼，忍不住惊呼出声！

“竟然一点变化都没有！除了虫子还是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