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也行吧。”辉应了一声，正要安排下去，又扭过头看向枫，“那如果刚进去就出了意外呢，比如隐身不奏效什么的。”

“那就直接突袭。”

“行吧。”

深层的虚空中，一座座起源神殿正悄无声息汇合在一起，接触的时候像是拼图连接般发出了“咔哒”的一声，立刻从几座起源神殿变成了一座巨大的组合物。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起源神殿居然还能继续发生变化，真不愧是文姐姐，对起源造物的了解比他还有燧风他们都清楚多了。

“所以……”姝寒把起源神殿拼在一块后，继续用自己的能量对它们进行调整，抽空扭头看着辉弟弟他们，“为什么是我们一群人一块出来了？”

“没辙，我担心他们真的在里面搞什么事情而我认不出来。”辉耸耸肩，“既然都有‘它们在狗狗祟祟搞什么事儿’的这种心理准备了是吧，那就得想好应对方法——被识破的瞬间就要突袭，想也是没有留下多少反应时间，所以干脆把文姐姐你们拖过来……嗯，万一它们真的在里面打开去往冥界的通道，你们也能冲过去卡住通道，然后我们一波流冲进去就行了。”

“倒是没想到你想了这么远。”姝寒略感惊讶看着他，“看你略有点缺心眼的样子，还以为你真是什么都不想的呢。”

辉：“……所以我在你们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爱好摸鱼的傻白甜——后面三个字是云弟弟说的，虽然看着不像，但以他对你的了解，他说的，应该也差不远。”姝寒直言不讳。

辉：“……”啊，他的形象……已经没救了……枫这个笨蛋。

燧风深吸了一口气，双掌狠狠地拍在一块，然后低喝一声，黑暗的能量如一片帷幕般骤然扩散，将他们一行人和四座拼一块的起源神殿统统都笼罩在内，随后大喊：“我这边搞定了，文姐姐，啥时候出发？”

“等会，再等等，等起源神殿适应你的能量后再行动。”姝寒摆摆手，转过红褐色的双眸凝望那四座与记忆中相去甚远的建筑，心里也是满满的好奇，“起源神殿在你们手里变得好奇怪……虽然原本的功能都保留着没有变化，但……唔，就是有点奇怪……嗯，基础形态要比原来的状况强不少，看得出来是费心思了——小雨的杰作吗？”

“呃……说来你可能不信，这是枫捣鼓的。”辉连连摇头，看到文姐姐愣了一下表示惊讶，便继续解释，“想当年我们极力强求更高一层级的力量时，那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就在那一个时期，就为了那一个目标，枫的魔爪丝毫不带犹豫就伸向了诸多起源造物——目前我们所用的所有起源造物，统统都被枫给‘轰隆’了一次……对，拆开构造根源在那里捣鼓。”

“啊，起源堡垒除外，那个他拆不掉。”

燧风听了这话立刻一巴掌拍在胸口上，脸色一白吐出一口老血：“啊……尊神们的造物……炸了……裂了……碎了一虚空啊！”

姝寒等一代们：“……”这夸张的表情……她们大概明白了云弟弟做了什么。

不是小雨这个“创造”的传承者办的事，反而是那个小小神经病办的……倒也有点出乎意料。不过听云弟弟自己说，他与“创造”的能量也有一些相性，或许……嗯，这么一想，其实还是可接受范围内的事情。

等待的时间稍显漫长而无聊，就算只是几分钟辉也感觉坐不住，在起源神殿门前上蹿下跳跟个猴子似的完全安分不下来，而现在也不能贸贸然溜进去，只能继续等待，顺便找点事儿聊聊：“这几座起源神殿拼一块有什么特别的用处么？”

“哦，就是切换了形态而已。”姝寒轻颔首，转头看向这与记忆中完全不一样，却更强大的起源神殿，解释道，“起源神殿·起源节点形态：铭记了起源能量后，此节点将以此种起源能量为核心释放力量，也会让那股起源能量蔓延到秩序领域内。不过，要囊括整个秩序领域，就需要安置一定量级的‘起源节点’，不然效果并不会明显。”

她转头看向辉弟弟他们：“我以为你们知道的？——你们用起源神殿都好几个纪元了，居然不知道这种功能吗？”

“……我们上哪去知道啊。”辉脸颊抽了几下，苦笑着直踢脚尖，摆着半狰狞与半无奈的表情瞄着某风同志，嘟囔，“你们家的好弟弟好妹妹们可没一个知道这个情况。”

“欸……”姝寒她们用微妙的眼神看向燧风他们，忍不住异口同声，“这不是‘战场第一课’的内容吗？！这么基础的东西你们都搞忘了？！”

燧风他们顿时羞愧难当，无地自容，都捂着脸蹲到角落那边去了：战场第一课……是指一上场就被混沌概念体撵着打的那一课吗？那真不是很想记得，真不想……但是这话也真不能说……说了就要被大哥大姐们打死了。

辉面如死灰看了看那群矮了一截的家伙，一脸灰暗叹了一声看向文姐姐她们：“你们说吧，起源神殿少了这种那种功能，对我们战斗力的影响是……”

文姐姐俏脸震了几下，迟疑了片刻才开始计算，也就十来秒的功夫就给出答案了：“以云弟弟那夸张的力量释放程度来看……你们人均少了他的三成力量的加持吧。”

“轰！”辉瞬间倒地。

燕哥赶紧补充：“虽然加上这三成你们也没办法把安魂墙给凿穿。”

“那没事了。”辉又瞬间弹起来拍了拍屁股，脸色正常，权当无事发生。

“‘起源节点’是用以辅助秩序领域内的其他秩序战士的节点，对自己没效果的。”姝寒哭笑不得摇头摆手，“类似这种东西还有很多，都能提升秩序战士们的战斗力——不然你以为当年那些战争都是怎么打过来的。”

“呵呵……呵呵……”辉干笑偏过头：天知道怎么打过来的，他是真不想去听秩序防线被几十个混沌概念体包围之类的消息……也不是很想听到二十几个起源天神和混沌概念体互掐之类的消息……要命，都要命……

深入虚空，感受无边的孤寂与冰冷，好像好久没做过类似的事情了——虚空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这么干净啦，又干净又安静，让他忍不住慨叹起来——从枫他们找到目标到他们决定出发，也就间隔五分钟，再到他们来到目标位置的虚空的深层位置，也只过了两分钟，就跟下楼遛个弯似的，不往外看一眼都没有出远门的感觉。

不过其实，周围虚空并不“干净”，毕竟……这地方埋着少说以万亿量级为单位的小·虚空动荡造物，只要一个念头，这片虚空地域就会……轰隆！——那啥，刚没想到这事儿还没这么紧张，现在想到了……就不是很想待在这里了咋办？

不行，不能只有他一个人受到惊吓：“嘿，伙计们听我说个笑话。”

等待起源神殿变化还需要一会儿，大伙儿也都提起了精神望过去：“你说。”“什么笑话？”

辉咧嘴抬手指着虚空：“我们被万亿量级的小·虚空动荡造物包围着哦。”

“……”本就枯寂冰冷的虚空，这会儿更是死寂一片，大伙儿统统都黑着脸保持着冰冷的笑容看着某嘴欠的守护者：丫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们已经很尽力忽略这事儿了，他居然还刻意提起来！

“反正这玩意儿不主动去触发又不会引爆，没什么好担心的。”姝寒倒是完全没有反应，摆着手让大伙儿冷静下来，“不过你们要去揍他我也不会拦着就是了。”

辉干笑着不着痕迹退后了两步，以免大伙儿真的激动过度暴起发难跳上来揍他。

“嗡。”

轻微的能量流转声就在此时忽然出现了，让他们都摁住了各种不正经的心绪一起转过头：发呆四五分钟之久的起源神殿在此刻传来了能量飞速流转的动静，淡银色与白色的本体表面开始出现黑色的花纹，如同一片植株迅速蔓延到每一个角落，于此同时，一片巨大的黑色图案悬浮在四座起源神殿的最高处，熟悉的起源能量气息开始在起源神殿所在区域内流转，让他们身体都轻颤了一下。

“身上好像多了股能量，是‘暗影’能量的气息。”辉挥了挥手打量身上翻涌的如黑色云烟般的能量，忍不住道，“这算是另类的起源领域吗？”

“没那么夸张，就是给你们带上了一层起源能量而已。”姝寒摇摇头，“起源领域是起源一系最终极的力量之一，没办法通过其他方法‘重现’——尊神们想过很多方法，都失败了。这个暂且不说。”

“起源节点准备好了，我们这就出……小风？做什么呢？”

燧风仰起头呆呆地看着起源神殿，被喊了一声后低头看向文姐姐她们，幽幽地叹了一声：“起源神殿描绘的起源神纹都比我的完整……”

大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