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儿苦笑：虽然知道你的动作是想说禁封时间很长，但是抽象到完全不知道有多长。

燧晴忽然想起一件事：“顺带一提，据尊神们说，禁封时间，会因本质接触到‘概念’而加长很多——近乎翻倍。”

这一瞬大伙儿统统都嘴歪脸斜，痛苦的感觉都满溢而出了，拿个面粉在脸上糊一层再把脸糊在墙上，不用装点就能拿出去吓人，估计还可以取名为“百鬼憎相”。

“好吧好吧，概念级的事儿果然都……要命。而且这个要命还可以体现在时间上。”辉哭笑不得摇摇头：天知道到时候度过一次禁封要多少时间。

“总之就是这样了。”燧风耸耸肩，“当年参与秩序防线的，够格的秩序战士，境界普遍都在高阶之境和初晋巅峰之境。让那时候的秩序战士们与虚空中的无数生命排一排战力……好吧废话，不用排的，秩序战士的平均战斗力都是问鼎秩序虚空的，毕竟是秩序的防线啊。”

“咳咳，换个法子说——当年也有不少元始顶峰的生命，不说他们真的是战五渣，打打普通的高阶元始还是没什么问题的，他们对本源与本质的路再怎么落下，也有‘境界的两成’的底限在那里，那些就是被动提升的了，没有这‘两成’，他们甚至连‘路’都走不好，低于这个极限，走不走得上去还是两说之事。”

“本源本质的情况，一般也是按照对应境界来提，但是只会往上说，不会往下说——这里还是以枫小哥为例子，他的本源本质的境界……一个纪元前和混沌概念体互殴的时候就已经有巅峰之境的程度了，这是多方面的影响得到的让人哭笑不得的结果。”

大伙儿苦笑使劲点头：看那家伙被折腾得死去活来的就知道了，那惨烈的……要命的……总之要命，一点都不羡慕，甚至听到他提起那些事儿都会有莫名其妙的幻疼。

“另一个例子就顺着辉君刚刚提起的直接说：本身境界已经到了元始顶峰，但本源本质之路还没开动，不过，也不应该说他的本源本质境界只有元始中阶的程度，反而该用‘约等于自身境界的什么程度’来衡量——到了元始顶峰之后，本源本质的路再怎么拉胯，也是受境界的大前提条件影响而打了个‘元始顶峰’的标签。虽然水分很多就是了。”

辉一边听课补充知识一边点头：“明白是明白了。那你们那时候有出现枫这种情况的人么——本身本源本质的路走得比境界的路还要远的。”

“有的，诞生于虚空中有那么多生命，什么情况没有。”燧风连连点头，然后又沉默了几秒钟，捂着脸偏过头去苦笑，“只是……所有此类生命，顶多让本源本质的路超过境界三五个小台阶就算完事了……枫小哥这种……整个虚空独此一例，而且两个时代下来都是如此，我相信甚至混沌纪元时的秩序也……呃这个就不确信了，时间太长。”

“枫小哥属实是被逼得没办法了才把自己给一块块拆开搬到了巅峰之境的程度……你看他都开始强求‘概念’的力量了，不做人都多久了是吧……问题是他还变相成功了，这就……嘶……”

大伙儿又是感慨又是无奈：那个神经病啊，真是……每每提到他都感觉到又疲惫又心疼。

“本源本质的路的境界要傍着境界的路来划分，除了它本身与自身境界的大路有关之外，也有‘不好划分’的性质在其中——无法脱离生命个体摘出来比较。毕竟每个人的情况、生命历程都不一样，本源本质的路因此绝不会相同。对本源本质的路的判定，脱离了此身这一个生命个体，就失去了衡量的意义，所以只能以自身情况的如何如何去衡量，不存在如同境界大路一样能摘出来一起评一评情况的标准，也无法拎着其他人的情况与自己进行比较，那没有意义。”

“自身境界的路与本源本质的路之间，存在着一个平衡：自然是双方完美契合的情况最好。刚刚所说的超过三五个小台阶差不多就到了平衡的边界，情况倒也还可以，这可以算是提前走了一部分本源本质的路，就当提前‘预习’，问题不是很大。”燧风刚严肃认真起来的表情还没绷到一分钟就垮了，忍不住苦笑，“枫小哥那种……咳咳咳咳……正常情况属实是完全没必要了，嗯……正常情况。他已经是境界的路完完全全拖着自己的后腿，挣脱不开，无法解除，就一直背着这层束缚的链子继续往前走。”

“就这样他就已经特能打了。”辉搓着脸颊，蹙眉，心有余悸，“那等他有一天本身境界与本源本质的路回归最完美契合的状态岂不是……”

“那你就能看到一个元始巅峰五六转的枫小哥在那里与混沌概念体狂殴了，一边嚷嚷着‘秩序的真理之光’，一边咆哮着‘源初的真理’，一边把大烟花糊在混沌概念体的脸上，后者就一边‘嘿嘿嘿嘿’，一边‘你越来越有趣了’，开始玩命反击，两当场扭打成一团，整个战场除了火树银花就是更加巨大的烟花，完全无人能插手。”燧风淡定描绘着一个让大伙儿冷汗狂冒的心惊胆战的场景，“甚至，当枫小哥彻底掌握了概念级力量之后，这个场景将会变得更加要命，到时候……呃，到时候我们的能量识别就不够用了，就挡不住了，参战不能。”

辉听着听着忍不住在桌上画圈：“呃……你说，按照枫这种成长情况来看……”

“按照我们起源传承者一系的情况来看，走到最最最后阶段，就是跟咱家尊神们差不多的程度：不说拥有与尊神百分百相同的力量，但怎么着都得有个九成、九成五的程度。”雷老哥用指间的银色雷霆在纸上写着，“这是老师当年和我说过的话题——传承者都能成长至与他们程度相当的地步，也都有这个条件。所以，只需一直前进就行。”

“虽然要花不少时间。毕竟，这四舍五入一下也算是‘批量生成’起源天神嘛。性质什么的，跟冥界悍不畏死触碰混沌能量胡搞瞎搞，打算批量生成速成的高阶元始甚至巅峰元始的‘雏鸟’差不多——虽然我们更高级、更正常。”

“我们的情况是这样没错……”燧风听完莽夫雷所说的那些话，也将他所写的那些“界限”收入眼中，片刻后微妙地挪开了眼珠子，看着一旁的天空，望着那下方的巨大浮岛，小声嘀咕，“但是啊，枫小哥……大概可能也许……会变成第二个毁灭尊神哦——相性太离谱了，加上他中间的变化情况也太离谱了。”

“重要的是，我们那次进去起源大陆时听尊神们说过：从混沌纪元到现在，他们只见过唯一一个相性达到了百分之百的传承者——‘里里外外的相似程度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做了一个人似的’，这是冰姐姐的原话。”

“呃……这听着确实……有点离谱。”辉听得脸颊一抽一抽的，忍不住苦笑摇摇头，喝了杯茶深吸了一口气才让表情恢复正常，“听你这么说，相性问题会影响‘成品’的最终情况？”

大伙儿：“……”成品是个什么鬼成品，你当这是在生产什么特殊的起源工艺品……呃……这个……想想尊神把他们“盘”了那么久……好像也不是不能这么想哈？——上好的璞玉，经过千锤百炼，百般打磨，费尽数十个纪元的时间，每一秒的相处都关怀有加，倍……惹，说着说着就感觉味儿都变了。

“也是闲暇时说过的话题吧，不过我没仔细听，所以不敢确定自己所知道的就是正确的。”燧风敲了敲脑袋，回头看向小伙伴们，“你们有知道得更清楚一点的吗？有关相性与最终……呃，与成品的关系。”

大伙儿：“……”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就开始肆无忌惮直接说了是吧？

“倒是听说过这方面的事儿，就是没听到完整的结果。”某小伙子腾的一声站了起来，把大伙儿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我家老师说，并不是所有人的相性都能一直往上提的，相性这东西，在临近最后阶段，会受个体的生命历程影响而‘卡’在某一个层面上，最终就是只能得到‘九成’或者‘九成五个尊神’的结果——具体情况具体分析，这里只是说个大致趋势，实际到了九成二三四五六七的都有。”

“这是老师他们在混沌纪元就已经得出来的结果了——据说观察了……数百万个抵达自身极限那一层级的传承者——后续想了很多办法都没能解决这个问题，最后也只是摸索出‘与生命历程有关’的答案，但是具体怎么个有关法，这个连老师也暂时没给出答案。”

“哦对了说起这个，我有个猜测……”

“只是猜的啊，就是小小的猜测而已，真的只是猜测，你们别太当真……嗯，就猜测来的……只是小小小小小猜……”

大伙儿：“你丫赶紧说！不然埋了你！”

那伙计顿时缩了缩脖子，挠头嘀咕：“就是……尊神们会不会因为混沌纪元无法解决这个‘问题’，所以才会在新生纪元想方设法弄出了第三代造物核心，想要用此造出可以完全抵达那个境界的……嗯，就是那个意思。”

大伙儿蹙着眉头思索着这个问题。这说法倒是与上次他们说起与“十二个三代造物”这个话题时所得答案一致，那时他们就知道了尊神们是想用此方法批量生成“零点八个尊神”当成影子。不过，原本的想法，也许就是刚刚所说的情况才对吧，只不过因为强求不得，要求一降再降，降到后面干脆就不搞了——对他们而言，十二次的试验足以成为结果：他们选择了为这十二个结果负责，也告诉自己是不值当的折腾，所以没了下文。

“这样啊……”燧风捏着下巴发出长长的回应声，“这样就与老师没和我说的前面的部分对应上了……尊神他们确实想过用某种方法制造出一些生命，让它们成为秩序绝对的力量。虽然最后失败了。”

“所以，‘无法抵达百分百程度’这个板上钉钉的问题……”小律轻抚了一下搁在腿上的琴，目光微微闪烁，“因为绫的到来被打破了，尊神们也因此对他非常非常感兴趣——自大元界开天辟地以来的第一个。”

辉点着头：“所以经常被串起来切片。”

大伙儿：“……”话说那家伙已经从提到“串起来”就心理阴影发作，变成了提到“串起来”就直接束手就擒……这中间到底经历了多少事儿……他又是经历了什么才能让他对“串起来”这三个字那么敏感？难不成尊神们真的把他拖过去给切……嘶。

小律干笑了一声，抱着琴站了起来，强行转移话题：“那个……那个……我们去看看绫和文姐姐她们吧？”

“他们那边不是大门紧闭了么？怎么看？”辉挠挠头。

“大笨蛋他们那边情况安好，我前不久去看过——那里没关门，想进去就可以进去——不过，我说的情况安好也只是我看到的情况，我又不是传承者，不知道你们视线里的他们会是什么情况。”

“所以，你们去看的话，就当顺便帮我看看吧。”

他们正愣着的时候，忽然听到了源空的声音响起，听完她所说都哦了一声。

辉干笑着在灵魂传讯内回应：“你一直听着啊？”

“嗯，感觉到你们气息变成了苏醒的状态，留了部分注意力。又听你们一直说着复杂的话题，就没打算插嘴。”源空对他们耸耸肩，“你们先去看大笨蛋他们吧，这一个纪元里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儿可以等会说。虽然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是都不用特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