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一百五十二:情(2 / 2)

“羊家势力庞大小子听说前大将军(司马师)遗孀羊夫人就是羊琇的亲妹子碍于亡兄的颜面晋公应当不可能过度处置羊琇何况”诸葛显微微迟疑又补充道“小子听说魏国中扶军司马炎对此人恭敬非常此人当为司马家的心腹近臣。司马家不可能为这几千人马生死便自斩羽翼。”</p>

这小子……很好很好!果然颇有乃祖遗风。刘武点头嘉许内心深处更是大大松了口气。他一直忧虑宗容一个人忙不过来有诸葛显为他提点出谋划策明辨真伪至少他不必担心被那些因势而不得不降伏自己地魏臣被魏国劝说阵前倒戈设下诡计谋害。</p>

“对了侯爷小子突然想起有件事情要禀报您不知当讲不当讲。”</p>

不提到羊暨诸葛显险些将此忘了。</p>

“但说无妨。”</p>

“是关于牵将军的……”</p>

……</p>

牵弘刘武自从西都攻陷后一直没空理会此人后来战役打响后也无暇理会。</p>

反正此人家眷都在陇西以常理无法说服。如果不是诸葛显说此人在牢中振衣弹去灰尘衣服也要狱卒每隔几日便更换刘武根本不会理会这个小小细节。</p>

徐鸿尹璩等人难道没注意到么?或者根本不打算告诉他?</p>

希望是前者他们毕竟也很忙但刘武心中还是很不愉快。</p>

黄昏时分刘武轻装简从在刘魏和诸葛显随侍下进入大牢。</p>

隔着粗壮地木栏杆刘武再度看到牵弘。</p>

牵弘正跟那个十五六岁变态小子莫二以水代酒对饮作乐对狱卒的提醒置</p>

不理会刘武。</p>

“姓牵地你活腻了么?我们将军亲自来看你你就该磕头谢恩。”狱卒暴怒大声斥骂。</p>

刘武挥挥手让狱卒住嘴。</p>

“牵将军久违了。”刘武轻声和悦道。</p>

虽然夏侯将军死在陇西洮阳城下刘武曾经痛恨此人可时过境迁看着如今沦为阶下囚地牵弘。竟恨不起来。</p>

反倒生出许多悲悯感受。</p>

牵弘没说话端着水碗一直沉默着。那个被关押着稍稍憔悴的美貌俊俏小厮莫二倒是识趣得很跪下不敢抬头。</p>

好久牵弘才一直端着地水碗慢慢放到嘴边。一饮而尽长长一叹幽幽道:“刘武你来做什么?还想说服我么?你知道我是不可能降你的。”</p>

是不可能降还是不敢降……刘武很想这样直接问还是忍住了对身边的狱卒道:“你去把那个人先带到其他牢房。留下钥匙暂时不用你伺候。”</p>

狱卒为难道:“可是姓牵的根本不让我靠近那个小杂种。”</p>

“你才是杂种我是不许你碰她!你这个只知道欺负弱小的混蛋!”牵弘突然大声道。</p>

莫二这个小子。单论样貌地确与美女相差无几也难怪这色迷迷的狱卒心生歹念。</p>

</p>

“牵将军我不会让人动那小子一根手指头。”</p>

牵弘犹豫再三轻轻一叹:“罢了。她只是一个柔弱孩子要是可以。你能让她离开牢狱么?”</p>

“大人……”莫二微微仰头泪眼汪汪望着牵弘。</p>

牵弘有万般不是可牵弘对这个小子是动了真情的。刘武微微感慨:“好吧。如你所愿。”</p>

……</p>

陇西襄武。上谷都尉马隆临时宅所牵秀儿满含热泪。且歌且舞。</p>

“君子阳阳左执簧右招我由房其乐只且。君子陶陶左执翿右招我由敖其乐只且。”</p>

女孩儿娇嫩歌声妩媚撩人。马隆也无复之前的矜持沉稳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哈哈大笑。身边那许多的邓忠派遣前来的陇西歌伎侍候着这位帝国兵力最强的都尉劝酒地劝酒其余女子拨弄胡琴羌曲也有许多陪着牵秀儿歌舞的。</p>

“大人牵小姐好像对您有好感呢!”一个稍通文墨的歌伎一边劝饮一边笑眯眯道。</p>

“哦?我怎么不知道?”马隆涎皮赖脸地在这女子怀中摸了一把笑嘻嘻的。</p>

“哎呀大人您坏死了只会欺负人家。”女人娇羞无限虽然对她们而言这种事情再平常不过仅仅是逢场作戏。</p>

此事便被草草盖去。</p>

君子阳阳马隆又怎不知晓牵秀儿已有顺从自己的意思可这女人父亲落入敌手不知情况到底如何马隆也不敢胡闹生怕惹出祸事。</p>

就这样一杯又一杯一杯又一杯马隆只喝酒跟那些女人调笑却绝不搭理牵家女孩儿至多看着牵家女儿且歌且舞露出那一截截动人心魄细腻滑嫩妩媚的肌肤。无论美貌或者纯洁无出此女那些满面脂粉故作娇怯妩媚地女人们不过是群星拱月将这可怜女子烘托得更加美丽。</p>

衣服好少好透明好诱人……</p>

马隆终于醉倒了呼呼大睡。</p>

女人们也收敛欢笑一个个默然或坐或站不知如何是好。</p>

牵秀儿也止住歌舞眼中凄美哀婉向周围几弹琴拨曲的女子看了看。</p>

这些女子并非邓忠派遣地乃是厚金重赏收买那些歌伎混入马隆府的她们都是前任陇西太守牵弘地家伎。</p>

这些女子将簪解下又将身边香囊等值钱物事交给那些歌伎女人们千恩万谢离去。</p>

最后只剩下牵家地女人们。</p>

“小姐”一名家伎颇为为难的小声对牵秀儿道“您这样是不是太委屈自己了?”</p>

“委屈什么?”牵秀儿凄然一笑道“他可是上谷都尉地位官位都有。”</p>

“可是他只是个门客出生卑贱无比再说了他已经有了夫人您现在委屈自己太可怜了您家累世为官怎么可以与此人……”那名家伎说不下去了。</p>

牵秀儿闭上眼泪水滑落粉腮她何尝不懂。</p>

门客区区一个门客而她祖父名震天下为曹氏屡建奇功就算父亲有此大过也罪不至死。</p>

可连曹氏都不能自保司马家可不会念及那些所谓地功劳牵家的未来已注定像寒风中的残烛。</p>

“我意已决!不用劝我。”六月三十日那一夜落红残如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