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元军集合,大军直指天机宫而来,中原群豪被堵在了天机宫里面,情势万分危急。
云殊忽道:“师母,依照兵法,天机宫一旦谷口被战船封锁,后无退路,怕是一处死地。”花无媸摇头道:“无妨,即便明归居中引路,但我谷内尚有枢纽,鞑子倘若入阵,我操纵枢纽,改变阵法走向,叫他们欲进不得,欲出不能,生生饿死在阵中。谷内存有二十年粮草,种有菜蔬,养了牲畜,咱们就和鞑子比比耐性。”云殊叹了口气,道:“但愿如师母所言!”愁眉不展,退到一旁。
林天闻言冷笑。他自心里有数,对方数万大军而来,军队里面还有天机宫的叛徒存在,仅仅依靠一座阵势想要抵挡根本是不现实的。如今之计,只有依靠林天事先调动的明教玩家军队来救援,否则的话估计天机宫逃脱不了原书里面被毁的下场。
到得夜里,谷外元军呼声如雷,遥遥传人谷内,众人无人能够合眼,俱都静静聆听。枯坐到次日凌晨,花清渊遣人来报,只说元军仍未入阵。花无媸眉间隐现焦虑之色,负着手踱来踱去。公羊羽也坐在椅上,蹙额沉思,梁萧、云殊、九如、了情、凌水月俱都沉默,就连释天风也觉出气氛有异,无了言语。到得辰时左右,忽听得元军发一声喊,然后便是一声巨响,好似晴天霹雳。众人一跃而起,梁萧、云殊同声叫道:“来了!”花无媸停下步子,面若寒冰,身子发起抖来。公羊羽缓缓站起身,握住她手。
片刻间,又是一声巨响,不一时,连响三次,最后一声格外震耳,似有什么东西随之倒塌。忽见得一人一道烟奔人厅中,面无人色,颤声道:“不好了,鞑子用火炮将‘天璇’轮击毁了。”花无媸身子一晃,坐在椅上,目光呆滞,脸上已然没了血色。
云殊腾身站起,断然道:“与其坐以待毙,不若奋力出击。”手臂一挥,喝道:“是好汉的,都跟我来!”群豪轰然应诺,随之奔出,诸大高手也紧随其后。释天风不顾伤痛,也要跟上,好歹被凌水月劝住。群豪出了石阵,只见元军将战船排成一列,好似城池,瞧见众人出谷,乱箭射来,群豪手持盾牌兵刃,齐声大喝,奋力冲上。元军发出硬弩火箭,劲急绝伦,铁盾也是一击而碎。一时间,群豪惨呼大起。
到了这个时候,各大高手也是齐齐杀出,林天和梁萧一道,一个手持天罚,一个紧握紫薇,两大百级高手各使无双神剑直透敌阵。梁萧奔到铁铸火炮前,掌心紫电乍闪,金铁交鸣,一剑之威,竟将铁炮连着炮手,齐齐斩成两段;林天也毫不逊色,手中长剑挥动之下,铁炮附近乃是血流成河。
林天一身武功极其利于群战。护体真气使出,加上他那一身乾坤大挪移的借力技巧,一般军士对他的攻击统统被他转移了方向。加上鬼魅一般的身法优势,林天在大军之中乃是如鱼得水。酣战片刻林天感觉长剑不爽,换上了当初得来的一把大刀断金斩。阴阳轮转动之下刀上刀芒闪现出一抹血光,每一击就有几人被斩成几段。
林天和梁萧两个是大发神威了,但是其余众人在乱军之中却是占不到太多便宜。回头看看,群豪已然死伤遍地,鲜血染红湖水,公羊羽身中一箭,由云殊护着且战且退,九如师徒仗着兵刃粗重,将近岸处战船尽皆捣毁,但元军战船不断驶出来,散成一圈,隔水发箭,劲箭如雨,好似不休不歇。九如一边舞动巨木,阻挡来箭,高叫道:“两个小子,退了罢。”
梁萧和林天两个无奈,奋力杀出重围,踏水上岸,护着伤者,退入石阵。
短短一阵,群雄就死伤了三层,剩下的各自都是满腹的心事。元军此刻也再不靠岸,只是隔水轰击天枢、天机轮。申酉时分,巨响声中,天枢轮终于颓倒。天机宫诸人遥遥望见,不禁泪如雨下,花无媸也失了一贯镇定,痛哭道:“祖先四百年心血毁于一旦,我们这些不肖子孙,还有何脸面苟活世上?”众人俱都惨然。
沉默半晌,云殊道:“天机三轮一破,‘两仪幻尘阵’威力大减,元军有叛徒指引,入宫便已不难,而今之计,当是如何突围。”公羊羽冷笑道:“还有什么计谋,元人守住峡口,已成瓮中捉鳌之势。”
“何必这么丧气,”林天忽然朗声道,“大家可以放心,天紫剑担保无事,我们另有援军到来。”
云殊听了惊喜道:“怎么紫剑你另有后手?!”
林天点头,“当年镇守襄阳的时候,我身边总算有几个朋友的。如今他们都是明教的高层,我已经安排下去,到时候自然有人来救援。”
林天如此一说,众人顿时都松了一口气下来,都静心开始调治自己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