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力引发的电弧与普通的闪电不同，它没有温度，也不直接作用于肉体，而是直接影响对方的精神，因此，大范围的精神力闪电攻击有一个很好听也很贴切的名字“心灵风暴。”

现在，以霍华和灵梦为中心，半径三十米的区域，跳跃着无数白色的电弧，它们很快就将少女完全淹没了。

但是，来自于心灵的攻击却遭遇了阻碍，白色的电弧触及了博丽灵梦的皮肤，然后便无法进入，仿佛那里有着无形的壁垒——事实上，那里确实有。

博丽大结界，区分秩序与混乱，定义空间与时间的概念产物，这个无比宏大的结界是幻想乡得以存在的依仗，它直接与少女紧密相连，任何针对少女的攻击都会被结界所阻挡，然后被整个世界所分担，可以说，只要结界存在，少女就是无敌的。

“你的攻击似乎没有作用。”稍微愣了一下，发现自己没有事后，少女冷笑了一下，“现在，你可以放开我了吧。”

“不能。”霍华依然紧紧地抓着少女，或者说，抓着紧贴少女皮肤的结界，他冷漠的看着白色的电弧缠绕在少女红色的巫女装上，却无法产生任何效果。

“放开我。”灵梦再次试图挣开束缚，但是很明显，即使没有动力装甲，霍华的力量也远远超过一位少女——无论灵梦有多强，她的实际身体属性也就是普通少女的水平。

“不行。”依然是那个简短的回答，精神力的电弧不断聚集，从密布半径三十米的空间变成了紧紧缠绕灵梦全身，但是依然没有收到任何效果。

“呐，你们为什么这么重视那些村民？为了救出那些村民，你们似乎死了更多的人。”挣扎无果的灵梦不爽的撇了撇嘴，转而开始向霍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念能大师沉默了一会，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你不会明白的。”

“不会明白什么？”似乎是因为没有感受到恶意，灵梦也稍微放松了一下，继续问道。

“你没有经历过那个时代，那个人类最黑暗的时代。”念能大师抬起头，看向远方，好像陷入了回忆。

“那是人类最黑暗的时代，在情况最危急的时候，我们所有的大型战舰以及它上面的舰员都成为了太阳系随处可见的残骸中的一员，整个防线岌岌可危，就连在船厂大修的、连飞起来都费劲的战舰都被拉上了战场，去维持人类的最后一道屏障。”霍华的声音不大，但充满沧桑。

“——没有人知道我们能不能挺过去，防线随时都有可能彻底崩溃，随之而来的，就是人类这一种族的灭绝。在那个时候，每一个人虽心存死志，但却都没有放弃前进的脚步。我们团结、勇于牺牲，即使是在所有人都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时候，年轻的战士们依旧高唱着战歌奔赴必死的战场；工人们放弃工资，志愿工作；即使是在部队阵亡率超过90的时候，报名参军的人依然挤满了征兵处——就这样，我们扛了过来。也正因为这样，我们无比团结。”平静而淡漠的语气，讲述的却是无比残酷和悲壮的历史，“也是在那个无比黑暗的年代，‘人类’这个定义真正的得到了升华，所以，我们的职责不允许我们放弃任何一个同胞。”

“我似乎明白原因了。”少女原本冰冷的语调变得柔和了一些。

“你不会明白的，因为你没有经历过那段波澜壮阔而又无比悲壮的历史，你没有看到过人们的牺牲与奉献，你没有看到过明知此去必死无疑的年轻士兵唱着战歌慷慨赴死的悲壮——正是因为这些，人类才得以存在，才得以走到今天的高度。”霍华打断了灵梦的话。

“我们是军人，当我们穿上军装的那一天起，我们就发誓用自己的鲜血与生命捍卫人类的自由与尊严，而我们，也确实这样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