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啊!”蒙逊扇子朝手掌上一打,“段兄弟这话实在深得我心,只是段兄弟以为,如今天下走势,却是如何呢?谁,可以得道?”</p>
段业心里暗骂,这孙子怎么进来就套我的话呢?再看看男成,压根不参与这些讨论,乐呵呵的在那儿喝茶,心里不由暗叹,这么老实一个孩子,怎么算计得来你这狡诈的弟弟喔。</p>
见沮渠蒙逊目光炯炯的看着自己,神色似笑非笑,段业整理了下思路,才说道:“天下大势,不是段业这等微末之人可以妄自揣度的,不过段业想来,段业的看法,恐怕和蒙逊基本类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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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蒙逊来了兴趣,“段兄弟以为,蒙逊会是怎么看呢?”</p>
“段业不是蒙逊兄肚子里的蛔虫,自然不晓得你怎么看,不过段业略通相面之术,却是知道,蒙逊兄可能要做点大事,做点坏事,还要以做好事的名义再做点坏事!”</p>
“哈哈哈哈哈!”蒙逊抚掌大笑,“知我者,段兄也!”</p>
段业也陪着大笑,只是二人虽笑,对视着,却顿生惺惺相惜之感。难怪有人说,最了解一个人的,不是他的朋友,也不是他的父母,更不是他自己,而是他的敌人!</p>
男成有些迷瞪的放下茶盏,“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啊?”</p>
晚宴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既然蒙逊和男成已经来了,段业暂时也没有别的事情,于是三人决定就一起去龟兹宫,路上还能顺便说几句。</p>
方才在段业那里,蒙逊和段业就像多年不见的老友一般,天文地理,琴棋书画,医卜星算,无所不谈,段业对蒙逊知识面之广,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可是真正聊起来还是很吃惊,蒙逊自然不必说,素来眼高于顶,如今见这个被哥哥吹得神乎其神的人,似乎真有几把刷子,不由也心生敬意。</p>
但出了门,便是段业和男成聊得比较高兴了。各种轶事八卦,男成居然很有兴趣,讲起来头头是道,诸如节下大人的几位公子了,诸如凉州刺史梁熙大人和第几房小妾的故事了,男成都是门清,而段业恰好也喜欢听这些,因此也听得津津有味。蒙逊偶尔恰到好处的插几句嘴,更是添油加醋,恰好捧哏,于是三人不时大笑。好在三人的身份,路上的兵也基本都知道,因此也不敢管什么。</p>
由于路程很近,这几位也都不算客人,因此也就三人步行而去,段业和蒙逊都是文人打扮,看起来风度翩翩,一副浊世佳公子的模样,男成则一身牛皮甲,头发扎成小辫子散开,看起来是剽悍的武将。而龟兹街上,在吕光大军半强迫的要求下,店铺已经有些开门,也有了少数的行人,比起前些天总算有了生气。</p>
三人聊得开心,却听背后有人高呼,“前面那可是段兄弟么?”</p>
三人一起回头,段业却发现,后边一男一女,俨然一对璧人。男的,却已经是老熟人了,便是方才被称为讨厌人的傉檀了。(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