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雷想到病毒，又顺着病毒和万物的对立，发散开去：

“修士可以通过修炼，让病毒无法沾染，但修士之似心，又何尝不是一种病毒。想提升修为，就要不停掠夺，掠夺灵气，掠夺天材地宝，掠夺其他修士妖精。这里面，就少不了抢夺争杀，作用同样和病毒一般无二，都带来死亡……”

“凡人身死的结果，会让病毒繁殖昌盛，同样，凡人健康长寿，也会带来病毒的死亡……”

他突然想到，模拟天道奥义的阴阳鱼图案。

如果将白色看做人，黑色看做病毒，岂不正好对应这种关系？黑色阴鱼，咬着阳鱼的尾巴，不停吞噬，壮大自己。同时，代表人的阳鱼，也不停吞噬阴鱼，滋养己身。比如蘑菇，比如灵芝，不都是真菌的产物吗？

也许是因为继承了绿藻圣位的缘故，他很快又开始推演“人”这个先天道体，天地主角。

人的社会构成，看似复杂多变，光户籍就有将近百种，什么“农户”“儒户”“鱼户”“锡户”“漆户”……数不胜数，但你可以将他们统统看做阴鱼，在被官绅这个统治阶级不停吞噬。但官绅的存在，又代表了一种秩序，只要这个阶层不倒，所有民户就都可以按照这种秩序活下去，没有暴发户，但也不会朝不保夕。

同时，官绅阶层也有动荡，有争斗，小到如争水争田，小民暴动屠杀。大到被抄家问斩，众人哄抢好处，在这些过程中，部分乡绅也会被代表阳鱼的民所吞噬，从而获得壮大己身的养分。

再看官绅和王朝的对立，百官和皇帝的对立，文官和太监的对立，不也如此吗？还有各行各业，天下百国的种族纷争……

就这样，江雷的推演不断扩展，很快将天地万物，修士妖精，活人死鬼，日月星辰，等等等，统统包揽进来。和普通人一次只能思索一件物事，速度不快相比，圣人们可以将天地万物同时存纳于心，不断推演领悟。

这时，他们计算速度和数量，恐怕比地球所谓的超级计算机还要恐怖无数倍。短短片刻后，江雷的领悟范围，便超脱了阴与阳，达到更深更广更加玄奥的的地步。

日月星辰，鸿蒙宇宙，光暗声寂，山石溪海，甚至地上的一只蚂蚁，一根野草，在他的境界中，都开始碎裂分解，化为无尽洪流一般的玄奥大道。

沉醉于领悟中的江雷没有注意到，直到现在，他与自己那继承圣位得来的圣人境界，才开始真正的融合为一。只是萍是得天独厚的第一圣人，境界太过深远，而绿藻又独辟蹊径，由“人道”而及“天道”，都是极难在短时期内完全领悟的浩瀚境界，所以进度并不是很快。

不过，已经登堂入室的他，不会再存在隔膜，将之尽数领悟，融会贯通，甚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开创属于自己的更高境界，都只是时间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