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久久拿着纸包的手一顿,浑身上下微微滞住,秀气的眉头稍稍皱起。总觉得有人在打量她一般。回过头,目光与那男子对上,看了他一会,便转过头。
拉了拉容以的袖摆,皱着眉头道‘我们还是快走吧,呆在这总觉得不自在’
‘那你想去哪?’目光宠溺的看向她,嘴角噙着一抹微笑。其实就算卿久久不说,他也打算把她带到别的地方去逛。毕竟那道视线太惹人嫌了。
卿久久转了转眸子,长卷的睫毛一扇一扇的,如同蝶翼一般。‘去泛舟’纤长的手指指向街道西侧,眼眸里迅速闪过一道精光。
她倒是想看看,这男女对歌谈婚论嫁,究竟是怎样一翻场面。也到想看,这些帝都女子究竟是否如别人口中所言,是个与男子说话都会娇羞半天的人。
‘好,依久久所言’他怎会没注意到卿久久眸子里闪过的精光呢?不过既然她想去玩,那便去吧,反正他这也是第一次去。往日,他是根本不屑于去那种地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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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府
竹苑内,一片郁郁葱葱的寒竹茂密而长,竹林内,一条细窄的石子路铺在中间,尾处则是一方精巧玲珑的凉亭,亭内铺了一张凉席,中间一张檀木桌,上面摆了一套茶具,而茶壶则在小炭烧炉子上煮着清茶,右下侧放了一杯未喝完的淡茶,早已凉透。
一个修长的身躯坐在檀木桌前,墨发随意而束,一袭清绿色锦袍,上面精细的绣着丝丝祥云,腰束淡绿色锦带,面容白皙俊朗,如蔷薇花般粉红的薄唇微微翘起,一双淡眉,眉下是一对迷死人的桃花眼。白皙修长的手指玩弄着茶壶上冒起的袅袅云雾。目光且温和的看向对面笔直而坐的男子。
‘不知大哥所来何事?’柳笙收回目光,拿起那杯早已凉透的清茶,抿了一口,才问。
只见眼前的男子,浓眉俊脸,一身玄衣很是配他。腰佩长剑,不必多说,他也是个练家子,也是柳家府未来的继承人,柳笙的大哥:柳奏。
‘啊,也没什么大事,就来看看二弟你身子好些没有’柳奏笑着说到。
柳笙冷冷浅笑,说什么来看他身子好些没有,骗谁呢!他看,柳奏是巴不得他不要好吧?也因此少了一个路上障碍。且今日想起来这竹苑看看他,有句话叫什么来着?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多亏了刘大夫,好多了’柳笙寒暄回道。装了这么多年,他也不介意继续装下去。直到有一天不想装了,或是没耐心了。
柳奏尴尬笑笑,不过多久,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柳笙淡漠一笑,‘奴儿,把这套茶具扔了,重新换一套来’他觉得,只要被柳奏碰过的东西,都是那么脏,何况还是他喝过的茶杯。
‘是,二公子’只见一道绿色身影出现,并迅速的收拾好桌面,便退了下去。
柳笙半眯着眼,感受着阵阵微风袭来,吹乱了他的墨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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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真不愧是荷花湖,里面荷花红白皆有,绿色的荷叶有大有小。而湖内和花丛中,皆应是小舟,舟内要么是一人,要么是结伴之人,也要么是对上了歌,正在闲聊的一对佳人。舟来舟往,好不热闹。
容以半躺在蓬内喝着茶,一袭蓝衣微微松垮,胸前衣领敞开,微微露出白皙的胸膛,让人无限遐想。俊美如斯的脸庞上却是一滴汗也没有出。淡粉的薄唇微微噙着笑意,目光时不时看向在蓬外坐在舟边嬉水的卿久久,怕她一不注意就掉下去了。
‘师傅,我见对面舟上的人摘了好多荷叶,是干嘛的呀?’其实卿久久是想说我可以摘吗?但是为了避免驶舟师傅的鄙夷,她还是换个问题吧。
‘做荷叶粥啊,降火的’师傅划着桨,黝黑的手臂是那么的强壮有力。脑袋上带了一顶草帽,帽子下则是那布满汗水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