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扬采取另一种方式表达自己的看法,他竖起中指,在我眼前晃动。
她和他的表情均流露明显的鄙视,我感觉到自己的热情之火被浇了一立方自来水,差不多熄灭了大半。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愤怒地拍开两只讨厌的手。
“当个黑老大就乐得忘乎所以了,瞧你这样子,真差劲。”孟依依说。
“如果哪一天真要当上村长,估计你会兴奋得疯掉,就像中了举的那位范进一样。”雷雨扬说。
“难道你们就是这样看待我?一位共同出生入死的朋友。”我感到无比诧异。
“去卫生间用凉水洗洗脸,清醒过来之后再谈,现在你的样子就像一只发了狂的种马。”雷伸手轻拍我的脸。
“话不投机半句多,懒得理你。”我严肃地说。
我决定不让他们的冷嘲热讽影响到自己的快乐心情,干脆独自钻到柜台下面睡觉。
回到家里,丁蓉出乎预料竟然没在看电视,对此我大惑不解,有种太阳从另一边出来了的感觉。
“宝贝,发生什么事了?”我小心翼翼地问。
“停电了,真糟糕。”她晃动苍白的脸,愁绪万千。
原来如此,我松了一口气。
“天快黑了,马上就会恢复供电,别担心,错过的剧目我到电脑上搜出来让你看。”我轻抚她的头顶,用心体会那丝丝冰凉。
“刚才正看到关键情节,女主角与大帅哥在闹市里擦肩而过却未能相认,只因为女主角生了一场病,头发变黄了,这时突然停电,后来的故事我没能看到。她好可怜,呜呜——。”丁蓉满脸悲伤,开始小声抽泣。
最近以来,她的行为举止表现得很幼稚,常常发出莫名其妙的‘咯咯’大笑,电视里播出广告时,如果我在家中,她会跑来问我从前发生过的事,在我叙述的时候,她常常插入此类评论,诸如,这方面你表现得不够好,应该多抽一些时间陪伴以前的我,或者就是你为什么不去努力当大富翁当总统,做神棍赚钱多慢啊等等话语。
我无可奈何地确定,此时她的表现类似于十三岁左右的孩子,在寺院墙外寻回她至今,几乎一直如此,我猜测这是因为她耗尽了能量因而失去了部分记忆,每一天,我都在努力迎合她的每个要求,尽可能不让她失望。
前世我欠她实在太多,眼下已经是人鬼殊途,前缘难续,我别无选择,只能温柔地呵护她,照料她,尽可能让她快乐。
有时觉得她是我的情人和伴侣,又好象是我的宝贝女儿或者是可爱的宠物,她是如此重要,我无法想象,假如生活中没有她的存在,我的生命还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