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石如淡然道:“当时形势,确如石公子与李将军所言。但纵观现今天下大势,论威望,无人能及李密。可是若说形势,则以李家父子占优,乃坐山观虎斗之局。这难道不是因为坐拥关中之故么?”
寇仲闻言默然,沉默良久道:“李渊倒也罢了,但李世民当真不凡。当日李渊起兵太原,要逐鹿中原,只有两条路走,一条是西入关中,另一条是南下河南。但他当时绝不敢去也犯李密,剩下便只有入关一途。不过李渊心机城府俱是上上之选,忍辱负重得突厥之助,又因关中空虚,乘虚而入,如今李渊算是占了天时了!”寇仲这番话说的鞭辟入里,显然这段时间的兵书没白读,对天下大势有了较为深入的认识,让李靖、虚行之等都不由得刮目相看。
如今天下,天时被李渊父子所占,而地利则归于王世充,坐拥洛阳,虎视天下。至于人和,算是这瓦岗李密了。双龙若要崛起,非得在这几大势力夹缝中杀出一条路来。
不但如此,这几家背后都有超级门派支持,李世民身后有正道魁首慈航静斋、静念禅院,杜伏威身后有阴癸派,寇仲若是要崛起,除了两兄弟的支持,也需要有大势力的支持,而这个,石帆已然为其指明了方向,那便是——岭南!
……
就在寇仲接收襄阳之时,石帆已然与跋锋寒以一艘小舟北上而来。
跋锋寒蓦地吁出压在心头的一口闷气,像跌进深如渊海的回忆里般,双目神光闪闪的道:“自懂人事以来,我便感到生命是不断的重复,每天都大致上干着同一样的事,只有不断的改变环境,不断地应付新的挑战,或把自己不断陷进不同的境况内,才可感受到生命新鲜动人的一面。”接着摊开双手道:“像现在般就没有半丝重复或沉闷的感觉,摆在眼前正是个茫不可测的未来,似乎在你掌握中,又若全不受你控制。与你们兄弟的合作更是刺激有趣,谁能肯定下一刻我们不会遇上祝玉妍呢?”
石帆失笑道:“祝玉妍又何惧之?上次没与她见个高下,如今我倒求之不得想要与祝玉妍斗一斗!”
跋锋寒闻言顿时哑然,他本是玩笑之语,却忘了眼前这人不是寇仲,而是一个武功深不可测的绝世大高手,不由笑道:“观其行知其志,寇仲把南方搞得天翻地覆,形势大变,寇仲是有做皇帝的心思吧?”
石帆毫不掩饰的点点头,“你眼力倒是不错!没错,寇仲现在是这么想,而我与徐子陵都对权势没什么兴趣,只是单纯帮他而已。说起来,我与你的目标倒是一致,都是成为武道中的至强者!”
两人此时都沉默了,默默的看着周天星斗,任由小舟北上。
就在此时,前方河道远处现出一点灯火,迎头缓缓移近。跋锋寒猛然起立,定睛一看,不由得愕然。
在明月高照下,来的是一条头尾尖窄的小艇,艇上竖起一枝竹竿,挂了盏精美的八角宫灯。可是艇上除此之外空空如也,鬼影都不见半个。
最令人诡异莫名的是小艇像给人在水底托着般,在弯曲的河道上航行自如,转了最险的一个急弯浚,笔直朝他们开来,邪门之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