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珊虽然尸体没有少见，但是一池子十几个乃至几十个，那视觉冲击，那里是正常人可以承受得了的。

见江珊确实好像是受到了惊吓，我就不打算再落井下石了，便拿出手机给罗璇发了一条信息，说我已经离开了，生日聚会再见。

罗璇很快就回我信息了，先说好，然后又说我还是跟以前一样傲气，居然对校花也那么冷漠，刚才将郭美美气得不轻，郭美美现在很不待见我。

我嗤笑一声，编辑信息回复说你们医科大的校花还是让你们医科大的男生去追捧吧，我只要对我家校花热情就可以了……

“林慧的尸体不在了。”

我怔了一下，先将信息发了出去，转头皱眉看向江珊，心中有些慌乱，沉声问道：“什么意思？什么叫不在了？”

江珊冷冷地瞥了一眼我手中的手机，说道：“在学校的配合下，我们将大体池的尸体全部都捞起来了，一一核对，没有发现林慧的尸体。”

我瞟了一眼手里上罗璇回复的信息，没有理会，不解地问道：“那你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难道罗恒和陈玉莲都在骗了我们？”

江珊紧了紧握着方向盘的手，沉声说道：“根据学校的记录，在这一年当中，大体池里边确实多了一具无名的尸体。当时教职人员以为是尸体上的标签脱落了，也没有在意。而且因为教学的尸源很紧张，特别是这种全尸，非常稀有，所以就没有仔细追查，核实尸源，将这具尸体称呼为无名氏。因为不在清单里边，所以教学的时候一直没有用到过，只是知道有这么一具尸体，可是今天一清查，却发现那具无名氏不见了。”

我愣愣地看着江珊，背上不禁有些凉飕飕的，顿时有些喘不过气来，难怪江珊刚才说林慧的尸体不在了，原来是这个意思。

假设那具无名氏的尸体就是林慧，那就是说她之前在，现在不在了。

我吁了一口气，稳定心神，颤声问道：“那是怎么回事呢，谁会偷尸体呢，不过当初罗恒能够将林慧的尸体藏在那个什么大体池里边，现在尸体失踪了，会不会也是学校的内部人员啊？不是有监控吗？有没有去核查啊？难道是罗恒？”

江珊瞥了我一眼，冷声说道：“还要你说，已经让李亮去调视频了，不过需要时间，你不是你说下午还有事吗？我先送你回去。”

我摸了一下鼻子，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耽误你的事了，要不，你放我下去，我自己回去，你去忙吧。”

江珊没有理我，而是沉着脸继续开车，半响才淡淡地说道：“后面都是一些耗费时间的事，我留下来也什么用。我还要去调阅一下当年林慧失踪案子的卷宗，看了刚才尸体的出入库程序，我觉得罗恒还是撒谎了。”

我又瞟了一眼手机，罗璇已经发了好几条微信，我本来就怕跟她聊起来就没完没了，于是便将手机收了起来，问道：“发现了什么？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他的说辞可能是帮自己脱罪的。”

江珊伸手调整了一下胸前的安全带，让带子刚好卡在两座山之间，说道：“比起罗恒杀死林慧后再将尸体进教学楼，并藏进福尔马林池。我倒是更倾向他带一个活人去实验室，杀死林慧之后，现场处理尸体，放进福尔马林池中，然后将衣物什么的带出来，林慧失踪的时候也是夏初，身上的衣服也不多，带出来一点不显眼。”

我艰难地将视线从江珊高耸的胸部移开，小心地吞了一下口水，补充道：“还有心脏呢。”

这时江珊的手机响了，听谈话是李亮打过来的，不过才说了几句，江珊就神情大变，惊声喊道：“什么？你确定？”

然后她看了我一眼，说道：“不用了，我不回去了，你直接带视频回局里，呃，这样吧，你先将那段视频传一份到我的手机上，可以吗？行，好，我等下回局里跟你们会合，先就这样。”

江珊挂完电话，就慢慢将车子靠边了，她的脸上惊疑不定，整个人有些轻微的颤抖，也不知道是兴奋呢，还是恐惧。

我好奇地问道：“怎么了？又有什么发现吗？”

江珊没有回答我，而是先将安全带解开，然后毫无顾忌地用手搓了一下脸，看着我惊魂不定地说道：“李亮说看昨晚的监控视频发现凌晨3点钟左右从教学大楼出来了一个穿白色大褂的女人，而教学大楼里边的视频监控那个时间点出现短暂的失盲，这个视频是教学大楼马路对面的摄像头拍到的，所以拍得很模糊，但是还是可以看得出是女性。”

我吞了一口口水，惊恐地说道：“不会是林慧吧？”

“你说呢？”

江珊的眼中也是有些惊恐，正在接收视频，她皱眉看着我，有些烦躁地说道：“怎么自从遇到你之后，遇到的案子都是这么诡异，我申请调职还没有批下来，办完这个案子，我觉得我真的不适合再当刑警了，OK了，可以看视频了，你要不要一起看？”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抵挡不住心中的好奇，凑了过去，江珊身上的福尔马林气味早就消失无踪，有的只有好闻的香水味，馨香而富有个性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