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 废物利用(2 / 2)

他终于缓缓降落,盯着路明非,笑着说:“哥哥你来看我了?”

“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还有更关键的事情。”陆离稍稍向前一步,阻隔了路鸣泽的视线,同时一只手指着石壁上那个人形大坑。

洛基并没有飞出来,好像拔出冈格尼尔用尽全部的力气,现在连喘息都没有了。但谁都知道他不会轻而易举地死去,尼德霍格的骨殖瓶还在他手里。

“确实。”路鸣泽调转身体,似笑非笑地盯着天空,“那些逆民来了。”

楚子航和零抬头望向天空,蒙蒙的火光正在迅速坠落,那种速度远超音速,就像一柄辉世之剑从天而降。

他们的头皮一阵刺痛,强光让所有人不得不眯起眼睛,仿佛近距离直面太阳,压迫感令人心悸。就像去年加图索家族,面对复苏的白王发射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压迫感的由实转虚只在一瞬间,所有人都被百十倍的重力压入地面,整个最终圣所都在下沉,仿佛是王权的领域降临在这里。

“雕虫小技!”

路鸣泽挥手,上空闪过了一层透明的气域,恐怖的重力压在上面,两种力量彼此交织。如果说前一秒最终圣所如同被手掌碾碎的鸡蛋壳,现在这个鸡蛋壳变成了坚硬的金刚石。

但这只是第一次冲击,第二次冲击瞬息而至。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随着天火一起降落,最终圣所在一瞬间被强大的元素冲击波席卷。

火光中有人高举双手,举起了那把从天而降的利剑,他用自己的鲜血亲自为剑刃开锋,仿佛天使般居高临下地审视地面上的所有人。

“冥界之剑莱瓦汀。”光芒散去后,路鸣泽缓缓念出了这把武器的名字,“洛基找回了他的武器。”

这是《北欧神话》中洛基亲自在冥界之门前打造的武器,是堪比青铜与火之王诺顿打造的七宗罪的炼金武器,据说剑刃上刻着古老的咒文,凡是被剑锋触碰到的人都会死于诅咒之下。

洛基一开始处于下风的原因,是没有携带这把恐怖的武器,正如路鸣泽当时对战赫尔佐格,天羽羽斩与布都御魂都被天丛云摧毁了一样。

“终于与你重逢了,亲爱的莱瓦汀。”洛基抚摸剑身,那语气好像是与心爱的人久别重逢。

在下方,冲击波之下的几人没有丧生,是陆离与路明非联手撑起了一个巨大的领域,作为路鸣泽的补充。在天火命中最终圣所前把楚子航和零拉了进来,免得让他们被这一击毁灭。

“是送武器的?看样子差不多全来了?正好可以一网打尽。”陆离冷冷地望着天空。

天空中除了手持莱瓦汀悬浮在半空的洛基,他的背后是数不清的黑影腾空,有的是人形,还有一部分拥有狰狞的身躯,狰狞的铁鳞遮住了天空中的光线,每次呼吸都带着压倒性的龙威。

无法判断究竟来了多少敌人,这是群龙皆至,所有复苏的龙类全部抵达了北西伯利亚上空。

“你叫来一堆废物,又有什么用?”路鸣泽震动双翼,从地升天。

“像你这种没有追随者的人,怎么会知道呢?”洛基高举诅咒之剑,阴冷的气息不断地围绕着他旋转,在胸口被永恒之枪贯穿的伤口中,飞出了无数黑影。

那些是透明的精神体,就像死去的亡魂。在强烈的风中死去的亡魂失去形体,模糊的阴云中飞射出紫色的雨滴。

每一滴雨中都蕴含着最精纯的元素之力,它们落在路鸣泽的双翼上,像是强酸腐蚀了物体。那看似只有薄薄一层但是坚不可摧的翼膜,无声的焚烧起来,嘶鸣声炸响,源源不断地侵扰着他的神智。

紧紧跟在后面的路明非和陆离也不得不撑开领域,但是这场死雨带着强横的穿透力,无处可躲,也无法闪躲,落在他们的肌肤上带来了火烧似的痛感,亡魂的哀嚎令他们的大脑一瞬间全部放空。

“给我滚!”路鸣泽愤怒地嘶吼,这种对身体与精神的双重冲击,似乎给他带来了不好的回忆。

陆离与路明非虽然没有这么丰富的肢体表情,但杀死这些冥界亡魂的同时,也好奇洛基是不是疯了。

每一滴雨中都是他的血,这是力量的来源之一,这种不要命的攻击洛基只能发动一次,几乎是以他的生命为代价。

而以他的生命为代价,就是为了阻隔这场追击?

但下一刻,他们忽然意识到,洛基不会干这种赔本的买卖,飞出深坑中的洛基甚至连莱瓦汀都握不住,但是忽如其来的银色覆盖了这个世界。

并不是下雪了,洛基左手提着骨殖瓶,右手握着莱瓦汀,银色的丝线正是从他背后鲜血淋漓的双翼中吐出的。

一张银色的蛛网笼罩了半个天空,迅速穿透巨龙们的鳞片,明红色的鲜血通过这种内部真空的丝线注入洛基的体内。

诡计之神就像一个巨大的蚕,正在结茧。然而在谁也看不到的地方,银色丝线不仅来自外侧,内侧也有一根抵在尼德霍格骨殖瓶的顶部。

紧急孵化,也是龙类的特殊孵化,可以通过汲取精纯的生命力量来获得完美的躯体。正如路鸣泽所说,这些高阶龙类在真正的王面前就是废物,哪怕他们在地球上任意一个角落可以咆哮世间。

但在这里他们充其量就是炮灰,无论是陆离、路鸣泽还是路明非,杀死这群高阶龙类如探囊取物。

可废物是可以被利用的。

没有龙类抗拒这种残忍又血腥的过程,他们脸上都流露出殉道者的狂热,仿佛献身是一件荣幸之至的事情。

同样,这场特殊孵化也无法阻止,洛基几乎是以他的生命为代价下了一场‘亡魂之雨’,飞上高空的三人全被逼退回水银池旁,在雨中还有银色的丝线射向他们,他们在对抗中与这些丝线搏斗,浪费了最佳的时间。

已经无法逆转这一幕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