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连忙回答。</p>
“卡塞尔学院？”</p>
电话那头的罗纳德·唐皱起极有喜感的眉毛，喃喃自语：“没听说过……”</p>
谷歌一下后，他找到了卡塞尔学院的维基百科，才慢悠悠的回复：</p>
“是一所好大学，明明你真是踩了狗屎运！有没有时间切两盘？我现在手痒！”</p>
“不了，我正要吃中午饭，改天。”</p>
老唐的肚子恰时咕噜噜地响起来，“正好我也饿了，下次聊，886。”</p>
“886。”路明非敲出当下流行的告别词。</p>
放下手机后，路明非想了想，对着厨房喊：“陆老师！”</p>
从厨房门口探出半个身子，正是戴着隔热手套准备从气灶上取下汤盅的陆离：“怎么了？”</p>
“我想问一问，我有假期吗？”</p>
路明非有些不好意思，刚来第二天就问放假的事情。</p>
“理论上没有，你落下的功课太多，需要恶补。”陆离笑，“等过些日子，对于你的培养计划‘初具成效’以后，我会让你出去看看的，差不多一周后。”</p>
今天下午他没有课，路明非也闲着没事，是时候对他执行尼伯龙根计划了。</p>
“好的。”</p>
路明非兴高采烈地应允，他还不明白接下来的一周对于他是如何残酷。</p>
渐渐地，厨房里飘来了香味，是腊肉的味道。</p>
路明非忽然鼻子一酸，很想哭。刚才他向陆老师提问的那一幕，正是他梦寐以求的场景——自己放学回来，妈妈在厨房里准备午餐，爸爸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报纸。</p>
这几乎是最平凡的愿望，也是‘家’的幸福，可这种温暖十几年没有享受过了。</p>
“我说废柴师弟，就算陆老师的菜再怎么美味，也不至于感动到哭出来吧？”</p>
芬格尔从上铺探头，高大身躯带来的黑影瞬间遮住了路明非。</p>
“谁哭了？”路明非手忙脚乱地抹眼泪，死不承认，只不过哽咽的语气出卖了他，“是眼睛里进沙子了！”</p>
“我说这套路也太老了，动漫里那些傲娇的女孩都不用这一套说辞了。”</p>
芬格尔本想对他扮个鬼脸，可一个不小心，摊在腿上的笔记本从高空掉落，摔到了精致的白瓷地面上。</p>
“我靠！我的笔记本！”他一个飞扑下床，连忙拯救自己心爱的电脑。</p>
路明非好心地帮助芬格尔捡起电脑，无意向屏幕内瞄了一眼，是守夜人讨论区的界面，密密麻麻全是小字。</p>
隐约能看到“此子断不可留”、“倒吸一口凉气”、“桀桀”、“贝齿轻咬下唇”等关键词。</p>
“你在写小说？”</p>
路明非总感觉这几个词好像是某本小说经常出现的，看着非常眼熟。</p>
“是啊，书名我都想好了，就叫《东瀛斩龙传》！”芬格尔见电脑安然无恙后松了一口气，“怎么样，是不是非常有卖点？”</p>
路明非指着守夜人讨论区挂着的那个ID‘炎鹰诗人’，只把这件事当做玩笑：</p>
“你这名字太没有辨识度了，我建议你叫XX土豆或者XX三少，听起来拉风又带感，一定能火！”</p>
“切，你懂什么？”</p>
芬格尔连忙合上屏幕，不让路明非看到‘神眷之樱花’这五个大字。</p>
“说什么呢？菜好了，帮我搭把手！”</p>
陆离从厨房中走出，手里托着热气腾腾的盘子，正是香酥可口的糖醋排骨。</p>
303再度热闹起来。</p>
半个小时后。</p>
午后的阳光变得温馨起来，餐桌上一片狼藉——松茸汤、腊肉的盘子一扫而空，菜汤都被用来泡饭了。路明非与芬格尔正在争夺最后一块糖醋排骨，两人四根筷子在餐盘里打架。</p>
路明非原本以为能轻松战胜这个德国人，可到了抢夺东西的时候才发现，这个家伙使用筷子的技巧竟然跟他的肌肉成正比，他竟然抢不过这个德国人！</p>
“师弟，承让承让，最后的糖醋排骨就由我笑纳了。”芬格尔贱气逼人，洋洋得意。</p>
路明非只能去吮吸自己没有啃干净的精排解馋，一脸嫉妒：</p>
“小心别噎死你！”</p>
自己竟然在使用筷子这方面战胜不了德国人？这件事传出去不得被笑死？</p>
陆离似乎看穿了他的心事，饮下一口绿茶后笑吟吟地说：</p>
“筷子用的是巧劲，我看芬格尔与你纠缠的过程中就使用了‘柔劲’，在你没有掌握太极拳四级的课程，恐怕永远也抢不过他。”</p>
芬格尔顺势展示了自己的肌肉，“在我还是A级的时候，太极拳可是满分哦，我都练了七年多，除了老师，学院内的太极拳没有人是我的对手！”</p>
最后是一声心满意足的饱嗝。</p>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他叼着牙签靠在椅背上，说不出的快意。</p>
陆离却抓起衣架上的外套，对着路明非招手：</p>
“芬大师，洗碗的工作就交给你了，明非，跟我出来一下。”</p>
芬格尔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路明非一脸幸灾乐祸。</p>
两人穿好外套，离开了一区303。</p>
“陆老师，我们要去哪？”</p>
路明非随意地问，吃饱了漫步在中世纪城堡一样的卡塞尔学院，着实是一种享受。</p>
“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训练？你身为混血种却没有完全觉醒，言灵能力虽然强大，但体能是弱点，今天下午，就帮你觉醒。”</p>
路明非喜出望外，一脸兴奋：“这么说，我很快也能向会长师兄、主席师兄那样，能够空手打死狗熊了？”</p>
“我觉得恺撒和楚子航，空手未必能打死狗熊。”</p>
陆离委婉地提醒路明非选择错了参照物。</p>
“管他呢！”</p>
路明非随意地挥手，“我就是那个意思！我们该怎么做？是注射某种特殊的血清，还是用某种特殊的炼金仪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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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跳起来对着空气挥舞两拳，当自己觉醒成功，泰森也不是自己的对手了吧？</p>
“跟你想的差不多，但过程不太一样。”陆离淡淡地说。</p>
他没有告知实情，就让路明非再高兴一段时间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