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三人也醒悟过来，纷纷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敬爱’的陆老师。</p>
“是我不对。”陆离低着头说，他不能透露没有自己路明非三个人也会来当牛郎，只能道歉：</p>
“我不应该因为自己的恶趣味，来让三位优秀的学员来当牛郎，非常抱歉。”</p>
“当牛郎其实没什么，我年轻的时候还在道上混过呢。”</p>
昂热对这件事一点也不在意，反而大方地挽起袖子，把身上的刺青展示给学生们观看。</p>
“我要是没猜错，他们三个的告示牌也是你的手笔对吧？想让他们三个与卡塞尔学院汇合？”</p>
“是的。”事到如今，否认也没有意义了。</p>
“陆离老师，你的初衷是好的，可是用了错误的方式。”</p>
昂热以无比严肃的口吻说道：“当牛郎这件事，几十年后说不定还会成为他们的笑谈。只不过现在他们三个都是自尊心极其要强的人，被发现和主动提起不是一个概念。”</p>
陆离这才稍稍抬起头，恺撒、路明非、楚子航三人都跟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头巴脑的。</p>
他这才细细思忖自己的所作所为，身处其中而不得知，经过点拨后才发觉有欠考虑，为了自己的恶趣味，把学生的感受忽略了。</p>
陆老师走到三人面前，深深鞠了一躬：</p>
“路明非、恺撒、楚子航同学，因为我的恶趣味而忽视了你们的感受，对不起！”</p>
接着他转向昂热一方：“校长，非常抱歉！我没有起到为人师表的效果；陈墨瞳同学，非常抱歉！我让你的男朋友与不应该的女孩产生了交集；兰斯洛特、苏茜同学，非常抱歉！我让狮心会会长遭受了不白之冤！”</p>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呢？”昂热把手搭在他的肩膀，然后转身看向自己的学生们，“你们接受陆离老师的道歉吗？”</p>
“我倒是没有什么啦，还想让恺撒给我讲讲细节呢……”诺诺调皮地吐舌。</p>
“虽然第一时间无法接受，不过看到会长这个样子也蛮难得的。”苏茜酒醒了。</p>
兰斯洛特也点头表示同意。</p>
“明非、子航、恺撒，你们三个是当事人，说说自己的心里话吧。”昂热想把陆离弯着的腰扶起来，可对方就像雕塑一样，纹丝不动。</p>
“陆老师虽然在这件事上有些混账，除了这个，对我还是很好的。”路明非真心实意地说。</p>
“同意，陆老师教了我很多东西。”恺撒有些哭笑不得，怎么一下子变成陆老师的批斗大会了？</p>
“高天原是个不错的藏身之地，没有陆老师留下的炼金道具，我们可能已经被日本分部关押了。”楚子航说，“我的刀术也精湛了不少。”</p>
既然话都说开了，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三人共同把手搭在陆离的肩膀上，表示并不在意。</p>
被众人扶起的陆离有些感动：“大家……”</p>
“喂喂喂，我呢？”芬格尔不满地扬着相机，“陆老师你都对他们道歉了，怎么没有我的份？”</p>
三人组这才想起最大的麻烦——狗仔之王芬格尔没有解决。</p>
“废柴师兄，关你什么事？我们当事人或者当事人的亲属，你就是个围观的群众！”路明非说着就要抢相机。</p>
“那我更要如实报道了！”</p>
面对饿虎扑食的路明非，芬格尔连忙逃窜。</p>
到最后，恺撒、楚子航也加入了围捕芬格尔的队伍，这个壮汉像一只小绵羊那样被三只猛虎逼到了角落里，瑟瑟发抖。</p>
“哈哈哈……”</p>
芬格尔的反差萌把所有人都逗笑了。</p>
今天对于卡塞尔学院无疑是值得纪念的日子，执行危险任务的四人小组与本部汇合，师生聚在一起其乐融融，本应该是最肆意妄为的一晚。</p>
只不过，危险往往在快乐的时光中悄无声息地入侵。</p>
一滴水忽然打在陆离的头顶。</p>
是空调漏水吗？这个想法在他的心中转瞬即逝。</p>
不，不是。水中蕴含着一种规则，那是现实世界不会存在的诡异现象，是陌生的感觉。无穷无尽的规则正在从四面八方涌来，黑雾中弥漫着水汽。</p>
“尼伯龙根入侵现实！拿好武器！”</p>
陆离率先反应过来，从后腰中卸下两柄武器与一瓶药水扔给路明非，他是在场中唯一没有战斗力的人。</p>
没有人来得及作出更快的戒备，天花板、窗户、地板都渗出了大量的水，一个浪头将所有人淹没，旋即是无穷的黑暗涌入。</p>
这黑雾与高天原之外，那个红发女孩引发的一模一样。</p>
“救命啊！”空气中荡漾中路明非的喊声。</p>
十秒钟后，视野重新恢复明亮，还是夏月间，但路明非惊奇的发现他身边没有一个人，手里只有两把枪和一瓶炼金药剂。</p>
恍惚间好像过去了很多年，奢华装修的高天原变得残破不堪，开裂的墙体与难闻的味道，灯影模糊好像某个恐怖剧的拍摄基地。</p>
“校长！”</p>
“陆老师！”</p>
“会长师兄！”</p>
路明非依次念出他们的名字，无人应答。他拿出手机想要拨打电话，却没有信号。</p>
一种孤独感忽然笼罩了路明非，那是被世界遗弃的感觉，天与地之间，好像只剩下他一个人。</p>
“不能留在这里……”</p>
他颤颤巍巍地打开沙漠之鹰的保险，走出了夏月间，希望找到师兄师姐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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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祖保佑，别让我碰上什么怪事……”</p>
路明非在心里不断祈祷。</p>
开枪他倒是学会了，只不过能不能打中人就不一定了。</p>
尼伯龙根他在书本上见过，这是死人之国，是每一个炼金术士梦寐以求的地方。他去过一个半，只不过无论是奥丁遗迹还是高天原，都有靠谱的人随行，遇到的危险全都迎刃而解。</p>
现在只剩他这个新手村都没有进入的小菜鸟，说不紧张是假的。</p>
“谁？”</p>
路明非忽然听到了背后的动静，那个人距离他很近很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