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这两位女人,许家的威势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超过了皇家,远远不是普通世家可比拟的。
邪天年纪还不大,不能像通晓世故的贾老板这般,光是嘴上说说许家就吓得浑身直颤,但他也知道,许少根本不是他能怎么样的。
明白了此点,邪天对那位监视自己两天的穆亮有些好奇,当他说出许少二字时,穆亮眸中只有惊,没有恐,又是何等身份,才能如此从容地面对许家呢?
贾老板一席话,让邪天收获很多,收拾好碗筷后,太阳已经落山,贾老板终于振作起来,晕晕乎乎拍了拍邪天肩膀,道:“今天废话说太多,待会儿可得打起精神,对了,你叫啥来着,我给忘了。”
邪天根本没说过自己的名字,开口道:“邪天。”
“嗯嗯,好名字。”
贾老板敷衍一句,便坐在柜台前,笑眯眯地盯着门帘上的骰子。
不多时门帘掀开,进来五六个武者,十几只手里满是酒坛烤鸡和打包的牛肉,冲贾老板点点头,自顾自坐下先吃了大半个时辰,这才趁着酒兴一边赌大小,一边唠嗑。
好像没我什么事,邪天坐在小板凳上看看客人,又看看贾老板,正准备开会儿小差思考前路,贾老板就冲他使了个眼色,邪天不懂,索性跑到柜台前和贾老板大眼瞪小眼。
“你不会赌?”贾老板瞅了瞅赌局,低声喝问道。
邪天摇摇头。
贾老板深吸一口气,压下即将爆发的怒火,咬牙切齿地笑道:“那好,我来告诉你,他们自己摇骰子玩儿,我一分钱都赚不到,所以,你去摇!”
后面还有一句摇到他们倾家荡产,贾老板没好意思说出口,他也不认为邪天能做到这种程度。
邪天虽说不懂,看客人赌了几把也知道该怎么玩儿,于是他走到赌桌前拿起骰盅,轻摇起来。
“哟,我说贾老板,你又打算坐庄啦?”
“嘿,稀奇,咱汴梁城唯一家不坐庄的赌场,居然破了金身了。”
“这小子难道是个高手?可看他摇骰子的模样,不太像啊……”
……
贾老板悻悻笑了笑,柜台下的右手死命捏着一角银子,这是他唯一的财产,他之所以不亲自上场,就是猜测自己正处于倒血霉中,所以想借邪天的处子手赚上一拨。
咣当一声,骰盅落下,邪天也不会卖关子,打开一瞧,一二四七点小。
贾老板被邪天这一摇,直接摇得面色如纸,眼前发黑,因为六个赌客压得全是小,就这一局,他就赔得倾家荡产了。
赌客顿时哄笑起来,邪天也不管不问,既然贾老板让他摇他就摇,连续几把下来,贾老板已经赔出了百两银子,赌客们终于知道了邪天的水平,开始心不在焉地边聊边赌。
“嘿,我可听说了,前几天落雨楼出了件大事。”
“切,老子早知道了,什么破大事,还不是落雨楼的老板娘想出的招儿,这些年来,她为了讨好汴梁的大人物,可是费尽心思呐!”
“原来那个谢什么勇的,是落雨楼请来的戏子?”
……
邪天手上一顿,看向了消息灵通的赌客。
“废话,要不凭空多出来个什么谢家,听都求没听过。”
“可不一定,阳朔城离汴梁太远,指不定那边还真有个谢家呢。”
“哈哈,照你这么说,那还真有个十二三岁、修炼一月就突破至蛮力境九层,在河西走廊化身杀修,杀了内气境一层李元阳的邪天了?”
嘭的一声,邪天手中的骰盅,被他捏得粉碎!
“邪天,你你你,你干什么!”贾老板终于惊醒,知道自己输得有多惨,于是想借机打断赌局,指着邪天骂道,“你不知道客人最忌讳损毁赌具么,他们今日还如何赌!还不快快退下!”
六人也不太高兴,但见贾老板居然想趁机溜掉,顿时笑道:“无妨无妨,新手嘛,我们不介意,换个骰盅继续--咦,原来你也叫邪天?哈哈,难怪如此紧张。”
赌客哄笑一阵,却见邪天一动不动,顿时有些恼了,离邪天最近的一人伸手狠狠推了下邪天,喝道:“赶紧摇,别耽搁老子的时间!”
邪天猛地一震,冰冷地看了眼赌客,随后走回桌前,拿起新骰盅轻轻摇了一下,放在桌上。
“我的个亲娘啊,你特么这样摇,非把老子给摇得倾家荡产了!”贾老板见状一声哀呼,心口疼得说不出话来。
六人听贾老板这声惨嚎,顿时哄堂大笑:“也就是我们念旧情,否则几把全压下来,你早就得割肉还债了,来瞧瞧,这把又赢了多……卧槽!豹子!”
正要躺地上打滚的贾老板闻言,一个激灵站起,猛地蹿到桌前,牛眼死死看着骰盅里的三个一,眼珠子一翻,幸福地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