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即便有可能是阴影，但……但那个程峰，也只是打了个熊猫眼出来，戏弄的成分更多吧……”

……

这一点，也是木尊所疑惑的。

而经过一阵思索后，他的认知也给出了一个猜测——

那便是婆尨的那双眼睛，不知道在“程峰”手里经历过什么悲惨的事。

但很快，他就没心思继续就这个疑惑思索下去了，因为……

“程峰，程峰……嘶！”

“这个程峰是假的那个！”

“可恶，他跑了！”

“此人果真阴险，若再让本座抓住，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

终于，假“程峰”露出了水面，且又相当于将众大佬戏弄了三次。

木尊并不担心“程峰”会被众大佬抓住，因为即便是他，都看不清“程峰”那张脸之下的真正脸庞是怎样的。

所以他担心的是，众大佬姗姗来迟的恍悟，会给自己的计划增加多少困难。

如是想着，木尊心中便有了决定，正要起身离去……

“我婆尨不服！”

一声凄厉的咆哮，响彻九霄，听的人头皮发麻。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被裁判抱住的婆尨已然站在地上，但一双手还是捂住双眼的怂逼姿势。

“我婆尨不服！”

“诸位大人，褚默他，他作弊！”

“有人在当众指点他！”

几句话吼出……

高台上众大佬的表情当即凝重起来。

无论是否想真心针对此事，他们都必须做出这样模样来维护古天梯试炼的威严，否则因果境的怒火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哦？”中天门一联席长老淡然开口，“既然婆尨你当众揭发，那吾等便当众审核，且说说，褚默他如何作弊的？”

“他被小人指点，打我眼睛，此事诸位大人亲眼所见！”

这位长老闻言笑了笑，问道：“所以，你承认眼睛是你弱点了？”

“正……”婆尨刚吐出一字，心头便觉不妙，抬头一瞧，发现问询的长老眸中满是似笑非笑，当即改口道，“大人，晚辈身为半步齐天，眼睛可不是弱……”

“既然不是弱点，那为何就打不得了？”

“这……”

婆尨顿时一滞。

身为当事人的他，比任何人都明白眼睛二字带给自己的恐惧有多大。

那成千上万的杀伐轰在他双眼的一幕幕，他永生永生都忘不了。

但……

这些事，他能说出去么？

“一双熊猫眼就够丢脸的了，若是对方成千上万拳打出熊猫眼……”

思及此处，婆尨冷不丁打了个哆嗦。

他觉得若自己说出此事，哪怕有朝一日能成就大帝之尊，怕也会被人安上一个熊猫大帝的称号遗臭万年！

但……

“若不说明此事，没人会相信褚默他连同那个卑鄙小人作弊，而我，我婆尨也会因此失去进入古天梯的机会……”

一瞬间，婆尨陷入无比的纠结。

而就在此时，轻叹在他身后响起。

回头一瞧，正是被他捶了半天的褚默。

“哎，婆尨师兄……”

褚默幽幽一叹，似有千言万语却难出口，最终只能笑道：“但若婆尨师兄有一丝不服，褚默都愿和师兄再行一战！”

婆尨闻言，心头大喜，正要开口答应，忽而见褚默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眼睛看！

“你……噗！”

一口老血朝天喷出。

婆尨仰天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