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天微一沉吟，静静回道：“因为我是神通境。”

“是啊，因为你是神通境。”邪无敌收回望天的视线，看向邪天，“这条路，只能比你的境界长一截，不能长两截，可惜……”

长一截，便是高出一个大境。

所以除非邪天是道尊境，入古这条路，才会延伸至最为可怕的合体境。

但透过此话，邪天明白得更多。

“听上去，这条路并不是你自己安排的？”

“不是。”

“是邪帝传承安排的？”

“是。”

“所以这片天地，其实知道你已经死了？”

“是。”

“那你怎么还不死？”

邪无敌看向邪天，认真问道：“换作是你，你甘心么？”

邪天笑了笑。

“所以，我还有一丝执念。”邪无敌复望苍穹，恍惚道，“无敌，是会上瘾的，尤其在知道自己走到尽头的时候。”

“走到尽头，理应甘心。”

邪无敌苦笑：“这尽头是我的，却不是邪帝传承的。”

“你对邪帝很了解？”

“算是了解吧。”邪无敌想了想，现如今告诉邪天有关邪帝的事，有利而无弊，便道，“邪帝，曾是寰宇至强人之一。”

邪天闻言，变得认真起来，纵然不知后路如何，但此刻能听听邪帝的事，也是很不错的。

“什么样的人，才能被成为至强人？”

邪无敌肃容吐出二字：“大帝。”

“大帝？”仿佛感受到了这二字逸散出的霸天绝地之气势，邪天心神一阵恍惚。

“对，大帝。”邪无敌感慨道。

“大帝有多强？”

“不知道。”

“比启道境强多少？”

“你居然知道启道境。”

邪无敌复杂打量邪天，纵然猜到了邪天被老爹带去参加过三千斗榜，但他想不到邪天还能知道这二字。

邪天笑道：“我大哥的父亲，就是一位启道至尊。”

邪无敌恍然，一脸钦佩：“佩服佩服，但启道相对于大帝，就如同凡人相对于启道吧。”

邪天窒息，见邪无敌一脸茫然，他甚至知道这句话只是邪无敌想象力的极限，而不是大帝与启道的准确差距。

双邪间，因为第三个邪的强势出现而静谧许久。

许久之后，邪天问道：“邪帝，还没死么？”

“早死了。”

“大帝也会死？”

邪无敌忽然看向邪天，眸光有些戏谑，有些自嘲：“知道他怎么死的……哦，你不可能知道。”

见邪天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自己，邪无敌羞愧一笑：“是被九天所有大帝，联手击杀的。”

“混得这么差？”

邪无敌摇头道：“不是混得差，而是他这一混，别人混不下去了。”

邪天听得似懂非懂：“好像很强的样子。”

“不够强啊……”邪无敌自嘲道，“若他真强，怎会死，又怎会死而不甘，留下自己的传承。”

邪天打量邪无敌许久，忽而道：“看样子，你对拿到邪帝传承，并不是很开心。”

“邪帝传人，诸界欲斩。”邪无敌木然道，“听到这八个字，你开心得起来么？”

邪天闻言，再次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