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看着圆呗(2 / 2)

三天之后,如果他依旧(www.hao8.net)保持着诵经的样子,那么就代表他坐化成功了。

具体这个应该是有着什么更为严谨的佛教类的解说,但是我也记不清了,不过我记得这个设定应该是很全面的,确实是有一种这样类似的说法。”

说着故事的同时,似乎是为了确保自己讲述内容的完整性,墨楠北忽然对着李子千补充上了这样的一句。

“嗯,没事,你继续说。”

李子千点了点头,表示听懂了墨楠北想要表述的内容,而后示意着墨楠北继续说着他这个故事。

他对这个故事还蛮感兴趣的。

“嗯嗯,我继续说。

然后村民们按照约定,在和尚坐进缸里面后把他埋在了土地下面。

光逐渐从和尚的双眼中消失。

他什么都看不见。

缸里面没有吃的,没有喝的,没有任何生存所必须的东西,甚至连氧气都是有限的。

和尚就这样左手摇着金刚铃、右手握着金刚杵,一下、一下地念诵着佛号。

他在等待死亡。

但是,在这个时候,他的心乱了。

他开始害怕了。

他畏惧的并不是自己的死亡,而是畏惧他自己心里面的声音。

‘我什么时候才能坐化。’

‘我什么时候才能死。’

‘我真的能成道吗?’

‘不行,我不能有杂念,我不能失败,我必须在这里坐化、现在立即马上。’

‘我必须得道、我必须成功,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拯救他们。’

当脑子里出现了这样的想法时,无论他怎么样的诵经、念诵佛号,无论怎么样的静心凝神,他都无法安宁下来。

最终和尚是‘坐化’了。

天下起了雨,就像是和尚所期盼的那样。

三天后,村民们把和尚挖了出来,敲开了缸上面封死的盖子。

他们发现和尚就如同他所说的那样,在里面坐化了。

在他们看来,和尚是得道了。

感激他为村子付出的村民们为和尚献上了花朵、顶礼叩拜,并修建了一座寺庙专门用来供奉他的肉体。

但实际上和尚并没有得道,他坐化了但是没有完全坐化。

他因为这种善意的执著、因为村民们殷切的期待,因为所有人在他生前喋喋不休的‘义务’‘你应该’而变成了魔。

他身上散发着常人难以披靡、难以企及的纯净的气息,但实际上芯子里面早就已经同恶鬼无异了。

他无时无刻不在遭受着折磨与自己的谴责,正是这样的纠结与生前思维的枷锁,让他在不久之后变成了一个让周围人无不感到战栗的恶鬼。

这就是那个故事。”

“嗯……”

听完了墨楠北转述的故事,李子千陷入了一阵沉默(www.19mh.com)。

不得不说,这个故事非常的精彩,也让他多了很多想法。

这个设定百分百是没有任何的毛病的。

比起先前满嘴歪道理的和尚而言,这个人设塑造的会更为丰满,而不是纸片化。

且非常的具有讽刺意义。

就某种意义上来说,它会更契合这个佛魔反转的设定。

因为不仅仅是因为对于‘生’的迷恋,更是因为心里面有着执着、有着所谓善意的执着才会落入这个下场,更甚至于这里面还可以加入一些旁人、也就是路人无形间对于这个高僧所施加的语言压力等等……

这样一个剧情线,立马就丰满了起来,人设也立了起来。

“妙。”,想到了这里,李子千不由得感叹道。

“嗯哼!那当然!!”

听着,这个妙字,墨楠北就知道自己的想法被完美的采用了。

很开心。

她扬起了自己的脑袋,略显骄傲的对着李子千‘哼’了一声。

“那现在需要考虑的其实也就是,魔需要有什么特征,高僧的人设丰满起来了。

那这个魔……”

说着的同时李子千就开始思索起了他对于魔设定的想法。

“首先这个魔,他要长得奇形怪状。”

李子千说的一本正经,但坐在一旁的墨楠北听完了之后却是差点把刚喝进去的饮料给喷出来。

“噗……哈哈哈哈哈,神特么奇形怪状。”

“不是,你笑什么。”

被墨楠北这一笑打乱了思路的李子千没好气的又双叒叕敲了下墨楠北的脑壳,对着她问道。

“这个魔怎么你了,哈哈哈哈哈哈,神特么奇形怪状,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墨楠北承认自己的笑点很低,但是李子千的形容真的很难让她克制住自己的笑意。

高僧的设定那么高大上,从最初的提案开始,这个高僧的逼格就没有下来过。

怎么换到魔这边,这还没咋地的,他就已经被冠上了‘其貌不扬、长得奇形怪状’这样的标签了。

这种反差感实在是让她很难绷得住。

李子千:……

“那你说怎么办嘛。

魔这种东西肯定是要有一些特征的,要不然凭什么说这就是魔。

而且小说这种东西,在写的时候贴标签是最方便的辨别方式。

毕竟我总不能像是漫画一样,画一个浑身冒着黑气的家伙说这就是魔吧?

那要怎么写?

这个长得看起来就不是个好东西、浑身散发着黑暗气场的家伙,他就是魔?

草。”

听着李子千半带吐槽的解释,墨楠北刚止住的笑意又有些绷不住了。

“噗哈哈哈哈哈,其实也不是不行。”,她一边敲着桌子疯狂的笑着,一边回应着李子千。

“嗯……就我觉得为了让设定对上,这个魔他的长相看起来就得是个魔。

高僧表面上是个高僧,实际上芯子已经坏掉了,那么魔他相应的就要表面上不是个好东西,但是实际上是善良的,他俩的设定必须是对立的才是。

像刚才的那个电影,那个魔浑身长满了长毛……”

还没等李子千把话说完,墨楠北直接接腔道,

“晚年不祥、浑身长满红毛哈哈哈哈哈哈。”

“嗯……要写这个其实也不是不行。”

“别了别了,我怕你出门被砍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说着,墨楠北又一次毫不客气的笑了。

李子千:……

“那你说有什么特征?”,末了实在是有些无奈,李子千叹了口气,对着墨楠北问道,想要征询一些她的意见。

毕竟,他感觉自己现在说什么,墨楠北都能笑出来。

关键就是,墨楠北这样放肆的笑起来属实是有些魔性。

就……

看着傻逼笑的时候,人类的悲喜在这一刻是可以互通的。

对于李子千的问题,墨楠北是这样回应的,

“别长毛就行了,我有点强迫症,受不了这种东西,就想一把一把的把那些黑毛给薅下来。”

李子千:??

这是个什么癖好。

“草,那你怎么不薅自己的头发?”,他对着墨楠北吐槽道。

“尼玛的,头发这东西跟那个能比?”

“那怎么?你别的地方还不长了?”

“长啊,草,这特么怎么不长你告诉我。”

“那也没见你受不了啊。”

“受不了啊,已经处分掉了啊。”

“啊??????”,李子千震惊道。

“啊????”,墨楠北完全不理解李子千在‘啊?’些什么,学着他的样子回应道。

“不是,咱不是不相信你,就是想长长见识。”

“你特么能不能给爷死!滚啊!尼玛的!”

“你怎么骂人啊?再说了,是你先说的啊?”

“草!问问题的是你啊?????”

“但是是你说的啊???”

“你妈的,也就是说,你的问题我可以不回答了呗???嗯????”

“怎么,我的问题你还想不回答了是吧?”

“不是啊?”

“那你说屁呢?”

墨楠北:????

不是,他们两个人的话题为什么会到这个地方?

为什么争论到最后反倒是她的错?

嗯?????

这段对话特么的是从哪里开始歪的????

喵喵喵????

此时的墨楠北已经有些搞不懂了。

她表示现在的自己需要静静。

在墨楠北静静的时候,李子千又切回了正经人模式,思索起了他的设定。

“那么双胞胎的话……那个长得奇怪的会被丢掉,然后被人拿收养…养活。”

“不是,你都说了长得奇形怪状了,为什么还会有愿意养这个东西啊。”,听到了一半,墨楠北也没客气,直接开始了吐槽。

“就…心善呗。设定看着圆呗。”

“嗯……也不是不行,哦对了多罗罗看过没有,那里面的奇形怪状也被养了,所以其实也不是不行,就……嗯,养父还是养母稍微有点故事就好了。嗯……”

“看过,那么养他的究竟是佛还是魔。”

“哈?”

墨楠北一时间没搞懂李子千的想法。

“不是,魔为什么要养他?”,她对着李子千问道。

“因为长得一样,所以要养。”

“草。”

说得好有道理,她完全无力反驳。

“那如果是佛呢?”,带着些许好奇,墨楠北继续对着李子千问道。

“就…因为想要度化他?想把他养成个好人?”,李子千略微思索了几秒种后对着墨楠北解释道。

“嗯……那在你的设定中,这个把魔养大的人,是个什么重要角色吗?”

“嗯…不是。应当就是个路人角色。”

“那我觉得就完全没有细化的必要了啊,因为这不是很重要。”

“嗯?怎么说?”

“就这个魔或者佛对男主的人设有帮助吗?性格?人物塑造,后续剧情发展什么的?毕竟你这书节奏不是很快么,如果多出来了这么个最后还没有什么用的角色的话,其实我感觉完全没有必要去写的吧。”

墨楠北对着李子千解释着自己的说道。

“也对。但是……好人收养的话,努力把他培养成一个心善的人也不是不行……嗯…这个再说,先想别的。”

说着,李子千又在从墨楠北那里坑来的纸笔上写了几笔,而后他继续说道,

“那接下来重要的就是预言,神跟魔会在同一天出现,然后就有人找到了神童,但是这个神童后来就长歪了。”

“嗯……故事框架出来了,然后你设定的爽点在那里?”

因为是李子千在写书的缘故,墨楠北虽然可以帮忙想一些东西,但是最后整体故事的拿捏其实都是李子千一个人在构思。

如果说是要提供帮助的话,那只能从框架上、人设上和最基本的写作方式上,以最基本的提问方式,来辅助李子千对剧情进行构思。

其实,如果只是自己一个人在写书的话,这些问题完全就是自问自答了。

现在把自己写书、构思的时候,通常会问给自己的故事问给李子千,不得不说在某种意义上其实也是一种乐趣。

“爽点应该就是,主角一步步看着佛变成魔,以及主角展示出自己没有展示出来的实力,装一波逼。毕竟现在在主角的队友看来,他就是一个长得帅、身材好的新人不是么。”

李子千思索了一下,对着墨楠北回答道。

“那逻辑上来说,应该是双视角。

主角是佛的视角,而队友是魔的视角。

最后佛魔切换的时候他把高僧单吃掉……不对,不能单吃,如果单吃了的话,我花了那么长时间塑造的魔就完全没有用了……

那还不如直接塑造一个入魔了的高僧的形象,后续想要的反转效果什么的就完全没有意义了。”

李子千说着,又自顾自的否定了先前的一部分设想。